,吸血獠牙一般刺入血肉。他怪叫着,好似这一下触碰到他命脉,不知哪里生出的惧意促使其掀翻背后的人,惊恐退离数步,扶住被刺穿而麻木的手臂。
再看向稳稳立在对面的少女时,目光被那与细剑冰冻在一起的右手所吸引,咯咯笑道:“呵呵呵,风幽,看来你也驯服不了这支破笛子。”
天祈鲜艳的剑身浓郁到滴血,周身挂着退避三舍的寒气,妄图以这种方式逼迫这并非其主的人放开自己。
但握住它的人却又熟悉的紧,就算挣扎也不敢伤其身体,憋着那口怨气不停地找小麻烦。
白苏——亦或该称之为风幽——将剑横在胸前细细打量,眉眼无奈又宠溺的拧着,用另一只无恙的手去安抚。
对面苦于辨不出这细剑究竟是何等天材地宝打造的旧世魔神咧着笑意,妩媚的眉眼逐渐变成另一幅邪肆狂隽的模样,漆黑巩膜中间夹着朱砂瞳仁,毒蛇一般蜷缩起,满含恶意。
“呵呵呵让本座来猜猜,是伟大的凤王在濒死前煞费苦心培养的肉胎被这小丫头的灵魂窃取了?还是所谓的御魂术终于出了问题……不过,呵呵呵呵,看来那小凤凰也不知道你的存在啊。”
“你不在地狱里好好待着,特意爬上来再让本座毁灭你一次吗?”
“呵呵呵,风幽,就算你杀了本座的魔将,又能奈我何?你可是本座……创造出来的最满意的作品。”
被彻彻底底污染成魔的无论人神,皆无法违逆创造自己的上位,风幽听着他口声折辱,浅浅笑着,竟是让寂壤从那张与五千多年前战斗过无数次的面容毫不相干的女相脸上,看出那只老凤凰独有的从容。
“孤所创造的用来消亡阁下的刀……阁下不是早就见过?”
天祈呜咽着被他强行灌下神力,兜着寒气破开长空,角度刁钻的挑向看似毫无戒备的寂壤下颌,却在剑尖即将触及瞬间化作残影,消失在视野中,细剑毫不迟疑收回,指尖微小弧度的碰触令其飞速旋转挡在身后破绽,那只尚未得逞的手悻悻缩了回去。
他们彼此太过于了解了,对方的攻击模式,套路,甚至是一瞬间转变的考虑,早在近乎数千年的追杀死斗中被摸的一清二楚。
风幽抹掉唇角再次溢出的血,雷光电闪的一次交锋对寂壤来说毫无压力,但对他这具承载着神魂的凡人躯壳过载了。
他分出心神去逗弄被他层层包裹在元神中那颗稚嫩而酣睡的灵识,叹了口气。
‘小家伙,快点醒醒吧,你爹要撑不住了。’
再不醒来,这具躯体以他的神识溃散,可就与这小家伙最初谋划的一切背道而驰了。
似是意识到他要杀寂壤,比深渊还要邃暗的天再次躁动,一道接一道的粗雷甚至不分前后砸下,在淅淅沥沥的细雨中甚至点燃了备受折磨的山头。
血色薄膜依旧沉默着抵挡住降临在他头上的雷罚,再一次的交锋,甚至没能触碰到彼此的衣摆,寂壤得意的与他擦肩而过,依旧是心血来潮回手偷袭,依旧是被折返的细剑挡了个牢固,独有一人在享受这其中折磨的乐趣。
密集的雷意识到自己劈不死这该亡的命,换了更加不厌其烦的方式劈在他每一次交锋的路上。
这具身体上的命,哪一个都不该再活在这个时间里,活在阻碍祂扶持寂壤毁灭世间的路上。
“看来,是时候送你回你该去的地方了。”
雷火紧随寂壤轻快的步调缓缓逼向扶剑而站似乎再无力气发起攻击的人,却在距离三两步的时候,预感不祥的停下动作。
山涧火苗依旧静静燃烧着,死寂中因枯木碎裂而产生的“噼咔”声尤为刺耳。
他恍惚意识到,这本该是一片战场的地方,此时太安静了,干净到一丝毫的怨气都难以捕捉。
猩红而泛着太阳模样的火逐渐褪去颜色,他猛然退离所站的位置,几乎一瞬,凶猛暴躁的雪焰腾起吞噬了一切。
几步之遥的人拄着不再抵抗的天祈缓缓抬头,无知无觉无感的面上呈现出婴儿般的茫然,寂壤几千年未曾再感受过的压抑与威胁骤然攥紧他心脏,令他几乎不经大脑控制的飞快出手。
要趁她还未回醒,趁她还没完全拼合魂魄。
趁她……
风幽说的没错,他早就见过足以消亡他的刀,但早在以往何时,他从未将这新生的小凤凰放在眼里,她太弱了,更何况就算是神,也不可能彻底消亡他一个魔。
但这只凤凰有着他最棘手的东西——早在诛魔之征便见识过的,焚烧掉世间所有魔气怨念憎恨不洁的火——以及那魔魂神魂共生一旦成长起来足以亡他性命的疯狂模样。
比如现在。
火焰围成脆弱但绝对防护的墙,将他利爪生生拦在半路,等焰光再次散开时,正对上那张被鲜血浸染透的绒羽覆盖住的面庞,以及琉璃色瞳孔里漫不经心的一抹绛红。
“啧。”
“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