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以备外患。”
——纵使鎏昭殿的人三番五次搜查整座七鹤山脉络,无人发现空谷深处多了处小小幽亭,它的外貌与变故无数的谷中环境一同变化,从暴风雪后的宁静变成旱灾时的荒芜。
可幽亭之中一片郁郁葱葱,清澈柔和的箜篌声如空山凝云般,回响在每处。
那只本已气绝的猫儿沉睡太久,日日夜夜弹奏箜篌支撑幽亭的人甚至一度认为寻错了主。
终于有一天,岩猫尸骸中孱弱的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松散褶皱的秃皮抽出雪白浓密的毛发,那双眼睛褪去蓝膜,幽邃如浓墨,安安静静注视着日夜弹奏之人。
“喵……”
???
奏乐在接连弹崩三个音阶后戛然而止,水潭边跪坐的人猛地扭头起身,惊飞无数白鹤。
被安置在灵潭中央莲叶上的猫儿努力翻起身匍匐着,甩了甩混沌的脑袋,瞳孔缩成一条细线的眼睛直勾勾凝视着岸边的人,看他轻拂过水面将它抱起带回岸上。
那双手冰冷得很。
“喵……”
她想说的话说不出来,只有一声声的喵喵叫,那人似乎意识到自己身上太冰,忙落下衣袖裹住双手再去触碰它。
猫儿不想再说什么,狠狠闭上眼睛安静吸收灵气,而伴鹤而行的白衣男人就这样拘谨的托着小小身躯,跪在箜篌旁不知如何是好。
幽亭中的日月皆有创造者决定,猫儿睡了多久,月亮便挂了多久,直到凤首箜篌难以维持原本样貌,青年怀抱猫儿的手微微颤栗,她才终于耳尖抖动着悠悠转醒。
“云鹤,你不该强行擅离封墓,这般出现的。”
岩猫已然长成的身躯轻盈而敏捷,它脱离了暖不热的怀抱,跳到坚实的肩膀上,一爪子拍在男人额头,甚至不解气的伸出爪尖碾了碾:“一个个的,当真是不让孤省心。”
话音未落,那双收敛星河的鸦青色眼眸淌下两行清泪,眉梢却笑的开心。
“笑笑笑,孤的魂用得着你自己的灵力温养?不知分寸!”
云鹤摇摇头,抬手比划着简单手势。
——以微薄之力效劳吾王,乃云鹤之幸。
“幸个屁,都快把自己作没了。”真切感受到爪爪肉垫下的皮肤逐渐有了温度,猫儿这才松了口气,怔怔看了两息他眉心被按出来的殷红小梅花印,而后视若不见的舔舔爪子。
“孤不想再失去了,云鹤。”
云鹤将手裹在衣袖里,像个孩子一样失落的低下头,岚幽可太了解他这一反应了,做错了事摆出委屈巴巴的模样惹你可怜不忍苛责,然后下次继续屡教不改。
“倘若孤没能及时醒来,你可是要维持这处幽亭直到灵力耗尽?”
他保持沉默的赌气样子把岚幽气笑了,纤长粗壮的猫尾没收住力气甩在他脸上,发出一声清脆响亮的“啪”……
“云鹤,仔细听清楚,”猫儿跳下他肩头,猫爪逐渐生出人手模样,雪白长发像极了岚幽原本的样貌,唯独那张脸落在云鹤眼里陌生的很。
若寂霄在此定会认出,这副容颜是真正的白苏。
少女顶着没能完全化去的猫耳凑到云鹤脸前,板正了脸色一字一句强调:“孤很贪心,在到达黎明之前,孤不允许任何人再离开。”
“孤将记忆作为代价交付出去换来涅槃,可不是为了醒来时眼睁睁看着你消殒。”
“云鹤,你最好摆正自己的位置和态度,不然,孤真的会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