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别的一些什么人,对方早就已经心惊胆战的来问他是不是自己哪里做错了。
但艾比没有,他甚至不能从她脸上找出哪怕一丝慌张惧怕——她只会故意作出一副可怜相,委屈巴巴的看着他,然后等着他先低头。
因为她知道他拿她没办法。
“我的手臂有点疼……”
看吧,她果然又在装可怜。
但汤姆还是发现自己的手指下意识的松开了,在他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也毫不意外的发现艾比咬着唇笑了起来,然后仿佛掩饰一般的偏开了头。
“好了,”她清了清嗓子,然后重新把脑袋枕到了他的肩膀旁边,“这次我真的要睡觉了。”
而在十几分钟之后,她就真的睡着了,以一种十分乖巧依赖的姿势,一只手搭在他的腰上,一只手蜷在他的胸前,脑袋则在睡梦中不自觉的枕上了他的胳膊。
当他朝着她偏转过头的时候,几乎能感觉到她温软的呼吸。
……
汤姆半撑起身体,微俯着身体看向艾比,在月光下,她的脸显得小巧精致极了,大概还没有他的一只手掌大,微嘟着嘴唇,舒展着眉头,纤密的睫毛像是展翅的蝴蝶,在眼睑下映出一片扇形的狭长阴影,一副天真无虑的可爱模样。
但她的鼻梁摔破了,额头上还带着一块有两片大拇指指甲盖那么大的红肿淤青,至于那些在沙地上擦出来的细小红痕就更多了,还有她那条摔骨折的胳膊——他忍不住又用手捏了捏,它被纱布缠的又圆又滚,就像是厨房里用来擀面的那种粗棒槌。这让她看上去立刻变得有些滑稽可笑,就像是只刚跟别人打完架的灰头土脸的小猫。
可他笑不出来,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受这么重的伤——他还得感到庆幸,在那样的速度下迎面撞到柱子上,再倒仰着从五六米的高度摔下去,如果艾比不是一个小巫师的话,或许她已经摔死了。
——这个小骗子。
他不明白为什么她总能把自己置于这种险境,难道她已经忘记了八岁那年她差点当着他的面摔死在悬崖底下?他也不明白一只小小的‘金飞贼’为什么值得她冒这样的风险。
——或许他永远都不会明白。
但这并不妨碍他觉得她是耀眼的、是美好的,或许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已经被她吸引了,只是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而已……而在之后的过程中,这种吸引力只是在变得越发强烈,不容忽视,最终转变成了一种对她的、夹杂着掌控欲和独占欲的、有些病态的感情。
汤姆忍不住伸出手指沿着艾比的眉眼轻轻描绘起来——其实他现在就可以继续那个未完成的吻,他们已经在一起了不是吗?她不会拒绝的,或许她也在期待着……
但他的心底总有一个声音阻止着他。
“还不够”——是的,那个声音就是这样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