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你感到骄傲,我的孩子。”罗伯特·埃弗里先生在他耳边说到,“我和你的母亲总是认为你仍需要照顾,在过去的十几年里也一直对你过于溺爱,不忍心让你经受任何磨难。但很显然,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你已经主动离开了父母的羽翼,学会成长了。你已经明白了自己肩负的责任,也已经有了身为一个埃弗里的勇气和担当,这一切都让我感到十分欣慰……”
“可我还是什么也改变不了。”埃弗里抽噎着说。
“这并不是你的错,即便是我也一样做不到。”罗伯特·埃弗里先生说,“而事实上,并不只是埃弗里,所有的纯血巫师都在逐渐走向没落,因为我们高贵纯正的血脉正越来越难以保持,我们的人数也越来越少,这让我们在与其他人争夺魔法界的权利和资源时很难占领优势……”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些卑鄙可恶的泥巴种!”说到这里,罗伯特·埃弗里先生的面孔不由得因为极度的愤恨而扭曲起来,“是他们玷\污了巫师们本该纯粹伟大的血统,让肮脏的麻瓜之血流入魔法界,引\诱越来越多的高贵纯血巫师走向堕落。又像是蟑螂和老鼠一样,到处繁\殖、泛滥,将整个魔法界搅的一团糟!……是的,就是因为这些卑贱的泥巴种们,纯血巫师才会陷入现在这种人数越来越少,势单力薄的可悲境地,也是因为这些可恨的泥巴种们,才让太多人忘了像我们这样的纯血巫师,本应该受到怎样的尊敬和崇拜——倘若没有这些可恨该死的泥巴种,现在的魔法界怎么会是这个样子?!要我说,他们应当被施以不可饶恕的咒语,应当被全部赶出魔法界,应当在苦痛和折磨中向梅林忏悔,为自己不该去玷\污巫师的高贵血统,为自己不知感恩的傲慢,从我们的手中偷走魔法——他们本应该跪附在我们这些纯血巫师的脚下才对!”
埃弗里看向自己的父亲,突然感到有些惧怕和陌生——他的面目是如此扭曲狰狞,咬牙切齿,像是恨不得扑上去撕扯下那些泥巴种的血肉一样。
虽然身为一个纯血巫师,他也天生厌恶着、瞧不起着那些泥巴种们,却从来都没有到这样的地步。
可是,同样的,听着父亲的话,幻想着那些画面,他的心底深处又像是被什么拨动了一样,难以克制的蠢蠢欲动起来。
“不过,这种现状也即将改变了。”在对泥巴种的仇恨终于宣泄满足后,罗伯特·埃弗里先生话音一转,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
“为什么这样说?”埃弗里好奇的问到。
“这件事我本不打算这么早告诉你的,但你今天的表现让我知道,你已经长大了,我想,我也应该试着让你参与到家族的事情中来了……”罗伯特·埃弗里先生沉吟着,“是啊,你已经快要14岁了,在我,以及的你的祖父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同同样有着高贵血统的女性巫师订婚,开始学着担负起家族的重任了。我的确不应该再把你当做一个孩子看待——好吧,我会告诉你这是为什么,但你要向我保证,不会把这件事当做炫耀的谈资,随便告诉其他人。”
“当然了父亲,我保证!”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埃弗里立刻保证到。
“这得从很多年前说起了……”像是陷入了回忆一般,罗伯特·埃弗里先生的语气显得有些慨叹,但目光,却逐渐亮了起来,“首先,”他说,“我想先告诉你一个人的名字——盖勒特·格林德沃。他是一个非常伟大,甚至在某些方面足以比肩萨拉查·斯莱特林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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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经很深了,埃弗里躺在自己的床上,尽管距离跟罗伯特·埃弗里先生的交谈已经过去了很久,但回想起最后的谈话内容时,他还是会忍不住激动的战栗起来。
……他完全想象不到在这个时代居然还有这样的人物,能够掌握有如此强大的力量,拥有如此难以想象的号召力,居然可以将整个美国魔法界的巫师们领导起来,公然与美国魔法部对抗,在全世界翻云覆雨……尽管这样伟大的人物还存在着一个小小的遗憾,他同样接受了泥巴种巫师作为同伴,而非将他们和普通麻瓜一样列为敌对,但还是让埃弗里从心底感到敬佩和向往,甚至一时之间将讨好斯拉格霍恩教授也抛到了脑后。
他也不由开始反思自己以前的想法确实有些太过幼稚可笑了,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只是想着结交更好的朋友,在斯莱特林有更受人尊敬的地位,重新捡回埃弗里家族的脸面……他应该有更加远大、也更有意义的目标,比如说,让纯血重返昔日的荣光,将泥巴种们驱逐出魔法界等等……
是的,他应该学着成为格林德沃那样的人,一个优秀而伟大的领导者,或者,哪怕退而求其次,追随这样伟大的领导者。
他之前的想法确实太幼稚了,只是像个小丑一样去讨好斯拉格霍恩,希望从他那里收到宴会和俱乐部的邀请……这怎么能够呢?
可是,这些不够的话,他又该怎么做呢?毕竟,现在的他还只是个不到14岁的小巫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