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家的老房子有一间地下室,一般都是堆放家里的杂物,江晚很少去过,现在她就被江停拖到这里来。
原本很狭窄的空间堆了许多杂物,现在都被清理出来,空荡荡的放着一张手术床。
“难为你还会打扫。”江晚鄙夷地说。
“当然,为了实验成功我什么都会做。”江停将江晚轻轻放在手术台上,打开了手术灯。
霎那间刺眼的灯光刺得江晚眯了眯眼。
“你可以闭上眼睛,场面会很血腥。”江停好心劝慰,“你们人类一般都接受不了。”
强光照射下的少女脸庞,更显得苍白,乌黑浓密得野生眉如主人一般强硬,瞳孔的颜色及其深,冰冷且充满恨意地死死盯着他,少女如同一头受伤的孤狼,眼神中全是伺机而动,找准机会咬住他的喉咙。
但是江停丝毫不会害怕,再凶狠的狼现在也只是一只小猫咪。
他悠闲地戴着手套,满是惬意,仿佛在做着自己最感兴趣的工作。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躺在手术台上的江晚不死心地挣扎着,但是她浑身都被束缚着,根本挣扎不开。
江停将手套上细致地喷上酒精消毒,这些地球人很容易感染细菌,一被感染他的实验就会失败,他绝不允许。
或者是为了安抚江晚,让她安静下来接受他的实验,也或者是为了让江晚死得明白,江停慢慢地说出来它们来到地球的秘密。
“斗争没有使一个星球走向强盛,反而让它逐渐衰亡,我们的星球因为族人之间不断争抢资源已经千疮百孔,即将走向覆灭。”
“在母星大半都化为尘烟之时,我们找到了一颗美丽的、适宜的、充满资源的蓝色星球,没错这就是你们地球,我们决心占领地球,就如同我们祖先占领母星一样。”
江停的话语轻轻柔柔的,就没有想过他的话带来的冲击,江晚如死鱼一般被江停翻转过来,剪开她的衣服露出了她光滑的背。
“在母星快要覆灭之际,族人之间罕见的同心,我很欣喜能看到这样的场面,于是我报名成为了钥匙,隐藏在你们人类身边,我们的磁场能让我们不被发现,打开地球之门,将母星的余晖洒向地球。”
他拿来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对着江晚背脊就直直划了上去,手术刀的高温让江晚被划开的肉立马变焦,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焦肉的味道。
无数冷汗从江晚额头上流下来,背部传来的剧烈疼痛让她面容扭曲,太阳穴的青筋直绽,她眼睛死死的瞪着前方,紧咬牙关,疼痛让她的思绪变得缓慢。
痛—— !!
好痛啊——!!
她的内心在哀嚎,可是嘴角咬得死死的,硬是没有叫出声。
江停没有关注到江晚的反应,视线全在江晚的脊柱上,神色有些疯狂,“真是漂亮啊……你知道为什么你会察觉到我们不对吗?一开始我也奇怪,后来我得到了你DNA。”
他开心极了:“没想到啊,没想到竟然在一个地球人身上找到了我们祖先的影子。”
“竟然完美的和地球人融合在一起,真是没有想到……可惜太弱了,不过没关系,我来帮你。”他露出一个自得的微笑,仿佛想到极其美妙的事情,看着血肉模糊的后背,彷佛对待自己柔弱的孩童,温柔的一寸寸抚摸。
“这将是我送给母星的礼物。”
他将江晚的背脊骨一截一截的拿出,浑然不顾江晚的死活,将她的背脊如同垃圾扔进了垃圾桶里。
然后从一旁拿过了精心包裹着的一根绯红色骨头,上面印着的古老的纹路,一截一截如蛇一般缠绕在一起。江停心里庆幸毁灭让母星价值连城的古董无人看守,也让他顺利偷取了这截骨头,这是被预兆不祥与死亡的褚胤之骨,是万年前祖先逝去后遗留下来的化骨,一直保存在母星联邦博物馆。
江停正是偷了它,才一直被母星通缉,只好以占领地球为的理由,逃离母星。可是冥冥之中让他遇见了江晚,褚胤之骨才有了最佳的去处。
一般人若是强行融入褚胤之骨的话,肯定会被力量排斥,灰飞烟灭,这也是千百年无数妄求褚胤之骨的人的下场。
但是江晚不同,她的身上有母星最古老祖先的血统,虽然微弱,但是足够强硬,褚胤之骨能够完美地融入在江晚身上。
江停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没想到,母星最伟大的实验,现在正在地球的一个小小仓库中进行。
天佑母星,希望实验成功!
江晚意识已经模糊了,深色眼眸已经涣散,呆呆地盯着前方,汗水将她的头发打湿,整个人如同一条死鱼在砧板上任人摆布。
她感觉有什么东西离开了她的身体,或许是她的灵魂吧……她应该要死了。
难道江停喜欢吃她的五脏六腑吗?真是口味独特。
突然,有一截温暖的东西慢慢贴近了她已经麻木的后背,好像有一只手轻轻柔柔地将她的骨头拼凑完整,让她原本麻木的头脑渐渐清醒,但是紧接着,一股比刚才还要强烈百倍的剧痛突然袭来,霎那间,五脏六腑仿佛位移,浑身的骨头好像被一点点碾碎,人好似已经成了一摊肉糜。
江晚应该是已经昏迷的,但是不知怎么了她的意识还非常清晰,以至于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身上的痛苦,每一寸痛苦都如此清晰,江晚的灵魂在哀嚎、哭诉,身体无力反抗,但是剧烈的痛苦仿若狂风暴雨般袭来,不给江晚一丝一毫地缓冲。
我死了吗?
为什么还这么痛!
求你了!!别折磨我了!!
她只是一个还没有成年的高三女孩,平时不小心摔了一跤都会眼泪朦胧地找爸妈哭诉,何时受过这样的疼痛,恍惚间,她好像置身于一个漆黑狭小的空间,她一个人抱着身体蹲在角落,如犯错一般不敢抬头。
周围漆黑一边,无数深渊梦魇的声音在江晚耳边不断响起,忽远忽近,忽大忽小,不知道念叨什么。
江晚一直抱着身体蹲在角落,不理会那些念叨的声音。
周围太黑了,她什么都看不见,她死死地蹲在角落,如同一只小蘑菇。
她不知道蹲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