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有证据。”
林月茫茫然,不知是希望他有证据好,还是没有的好。
“你的意思是……她真的不是我的妹妹。”
“嗯。”杨嘉树反手触摸她的额头,“你还在发烧,躺下睡一会儿?”
林月哪里睡得着,“证据呢?给我看看。”
她想拿出手,奈何被裹得密不透风,“你放开我,热死了。”
“把汗捂出来就好了,乖乖躺下。”杨嘉树抱住人放平在床上,十分生疏地轻轻拍打。
这一套动作?林月:“你在哄小孩吗?”
“我学习了一下,小孩子闹别扭不睡觉,大人就这么做。”
林月左右乱动,“我不是小孩!”
“你不是,你是我媳妇儿。”杨嘉树按住不安分的“蝉蛹”,“主要是,他们哄媳妇儿不让我看。”
所以无从学起。他估摸着哄媳妇儿和哄孩子应该差不多,特意留意了妇人怎么带孩子的。
林月脸皱成一团,总觉得杨嘉树走上了一条奇怪的路。什么叫他们不让我看?!
“怎么皱成一团了,哈哈哈……”杨嘉树揪揪她的鼻子,笑得乱颤。
“还不是因为你。”林月气不过,吼他:“都怪你!”
在病中,吼出的声音像撒娇似的毫无威胁力。
但少年脸色瞬间淡了下来,“都怪我……”
他俯下身隔着厚厚的棉被抱住林月,“我害你生病了。”
张扬之人的示弱,让人非常不自在,林月怒气消散,对他心软,“倒也不是因为你,只是天气冷了。”
“我害你担心。”少年蹭蹭被子,半起身下定决心地说:“我以后再也不夜里来了。”
林月:“……”
其实并不是很介意,但这句话说出来,好像在邀请他似的。
林月独自纠结,杨嘉树又说:“再忍一忍,我们快成亲了。”
为什么要对她说忍一忍?林月羞恼道:“你自己忍吧!”
“好,我自己忍。”杨嘉树捂在被子上闷笑出声。“你昨天说的喜欢还算数就行。”
“啊……还能反悔吗?”
杨嘉树肃起脸,“当然不可以!”
“如果你想反悔……”少年咬牙,“除非你先杀了我。”
他的样子像匹饿狼,林月不敢再逗他,改口道:“算数的。”
少年露出笑意。
“但是……”
笑意僵住。
“但是你现在得让我透口气,我要闷死了。”
“啊?”杨嘉树眨眨眼。
“快点。”
“哦哦。”杨嘉树忙松开手,“我以为捂着好……很闷吗?”他抬手碰碰少女的眼角,潮湿通红。
“那也不能闷得这么紧啊。”林月瞪他一眼,“你肯定没有照顾过病人。”
“没有 。”杨嘉树说着,若有所思
林月有种不好的预感,小心询问:“你不会又想去哪学吧?”
杨嘉树露出小月亮好聪明,我们果然心有灵犀的表情。
“不要去。”不要去学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林月试图说服他:“我很少生病的,这次是个意外。”
“听我的就行了,没必要去学这种东西。真的。”林月伸出手,握住他的手,“首先被子不要裹得那么紧,你看我还能牵着你。”
杨嘉树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他们的肤色形成鲜明的对比,她的手只能盖住他的一半不到。
他掀开被子盖住,说:“不裹了,但也不能着凉。”
林月终于能畅快呼吸,在被子下挠挠他的手,提醒:“林楚的事你还没说。”
竟然还没忘,杨嘉树心想,只好告诉她:“我找到了当年的和尚。”
“真的?在哪?什么时候?”
果然,她一听到几乎要跳起来,早知道等她病好了再提。
杨嘉树按住她,“好好躺着,我再说。”
林月闻言乖乖躺着不动,眼巴巴盯着他,“你说吧。”
杨嘉树轻笑,空闲的手捏了捏她泛红的耳垂。
才说:“我得到消息,九年前,一个和尚从幽州去到泰州,说自己会招魂之术。攻下泰州后,却没有找到此人,时间过了太久,他行踪不明。”
他稍微一停顿,林月便着急地问:“然后呢?”
杨嘉树没忍住再捏了一把软软的脸颊,继续说:“本来没有更多的消息,但后来严韬在泰州叛乱,他娘经常在府上走动。有一次被我撞见,我发现她戴着佛珠。”
杨嘉树想起得知林楚可能有预知后事的能力的那天。
杨安说查遍泰州仍查无此人,正一筹莫展。
不想第二天他就遇见了严韬的母亲,注意到她腕上的佛珠。
杨嘉树当时有种预感,故意套话,询问佛珠的来历,最后得知佛珠是她姐姐所送,再多严夫人就闭口不言了。
但这些信息已经够了。
佟姓官吏曾说严韬和崇州的将领有亲戚关系。
顺着这条线一查,严夫人确实有一个姐姐嫁去了崇州,并且信佛。
她曾经往崇州送去一个和尚。
一切都很明朗,只要拿下崇州。
“就是这样,幸好她姐姐是个虔诚的教徒,那和尚安稳地待在崇州,我没白跑一趟。”
林月听完一整套,小声惊呼:“好精彩!”
“比话本还精彩吗?”
林月猛点头,“比话本还精彩。”
“那小月亮以后听我说话,不看话本了好不好。”
林月断然拒绝:“不好。”
杨嘉树故作委屈道:“这个故事我是主人公吧,费了好大力气才拿下崇州啊,说了要早点回来,结果都快入冬了。”
林月明白他不容易,他一句话带过的战场,留下了他的血。她扫视他的两肩和腰部,“你伤口怎么样了。这样坐着会影响吗?”
“要不要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