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维太反常了。
联想起今白天偷听到的内容,
陈景维一定是被催债了!林汀晚在心里笃定。
大学几年省吃俭用,各种节假日红包还有自己兼职赚的钱,她手里大概有四万左右,也不知道够不够。
林汀晚更不知道怎么跟他提起。
“狗儿,你这衣服怎么直接挂在衣架上呀,不是跟你说过了吗,用架子把下摆夹住晾,不然这带子容易变形。”唐惠抱着一叠衣服走进来,手里提着她今早刚洗的运动内衣。
从开始穿小背心开始,唐惠就交给她这些知识,内衣裤用专用洗衣液洗;内裤三个月一换;晾内衣的时候不要直接用衣架挂,久而久之就会变形不好穿等。
林汀晚从小就记得并严格遵守,听到唐惠这么说,她立马为自己辩解:“您这是诬陷啊,老人家,我今早晾衣服绝对是用的夹子,不可能用衣架……”
等等,
今早好像不是她晾的衣服吧?
她倒着把一件一件事推回去,今早洗完衣服后,就被陈景维叫下去了,再者便开始给小孩子们补课,那谁给她晾的啊?
唐惠拉开衣柜门放好,转身给她带上门,轻声提醒:“空调别开太低了,夜里冷。”
林汀晚抽过神来,“谢谢外婆,晚安噢~”
“晚安。”
这破记性,看来还是少熬夜的好。
叮——
“我帮你晾吧。”今早陈景维是对她说这话了吧?
她怎么回答来着?是说的“好”?
所以说,陈景维今天跟她对视就莫名脸红是因为这一件运动内衣?
他以为是内穿的?
误会大了,形象毁了。
林汀晚在购物软件上找到商品,截图,打字:
【挺晚啦:今早你帮我晾的是运动内衣,是可以外穿的那种。】
晚些,陈景维回复。
【围巾:嗯。】
又接着一条:
【围巾:我没误会。】
嘴硬。
不管是不是误会,解释清楚了,林汀晚今晚才睡得着觉。
让一个不是很熟的异性给自己晾内衣,着实不太礼貌。
哪怕是一件可以外穿的运动内衣。
【挺晚啦:我怕你误会】
【挺晚啦:你没误会自然是最好的!】
【挺晚啦:晚安啦!】
【围巾:嗯,晚安。】
发出晚安两个字后,陈景维大舒一口气,今早晾到最后发现最后一件是内衣,他只觉得这团布料烫人。
以至于他全程闭着眼,胡乱挂好人就跑了。
-
上午天阴沉沉的,怕突然下雨冲跑玉米粒,一家人没有张罗着晒玉米粒。
而晌午过后,天明朗放晴。
陈万国指挥陈景维干事。
“去把谷仓的那两袋包谷豆拿去铺开晒干。”陈万国手里的蒲扇往谷仓那边轻轻一点。
闻声的陈何友从厨房钻出来,拦住陈景维,“哎呦,哪需要娃儿去干噢,那一袋楞个重。我等哈去就是。”
陈万国起身与他掰扯,“二十多岁的成年男人,要是这点都搬不动,那确实需要锻炼锻炼了。”
“好了好了,就让我去吧,外公,你们好好休息,”陈景维说着说着把短袖袖子堆在肩膀处,走进了谷仓。
陈何友没再过多推辞,这几天活干了惹得自己肩颈痛,有人帮他那是更好,嘱咐几句后,他又回厨房洗不锈钢茶杯。
陈景维再出来时,肩上多了两大袋捆得扎扎实实的肥料袋。
嫌难得跑,他索性一肩扛一袋,两手臂压在肥料袋中间固定,抬脚朝空地走。
陈万国刚吹了一口茶水,看见他这傻孙子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放下茶杯一边上手帮忙扶着一边骂:“哎哟,你楞是想一口气吃成个大胖子噢。喊你晒包谷豆,又没喊你一次性扛起两袋就跑,你楞个扛起啷个下楼梯?你是真不怕遭摔噢,我的少爷欸!”
声音引得正在隔壁麻将馆店烧水泡茶的唐惠跑出来,嘱咐他:“注意点安全,小维。”
站在平地后,陈景维才开始“反驳”:“不得遭摔,爷爷。”
“是是是,你厉害得很。”陈万国撇嘴,舒了口气。
看出陈万国没生气后,陈景维轻微一仰头,示意自己走了。
将两袋玉米粒搬至屋旁的空地,陈景维停下脚喝口水歇息。
水瓶见底。
在他习惯性准备把衣摆掀起来擦汗时,听到一声脚踩塑料瓶的声音。
“想不到啊,汀晚姐,你还有偷窥的爱好。”
被人逮个正着,本来是想来帮帮忙顺便问问他欠钱的事,谁知道过来就瞥见他……
林汀晚手里攥着两瓶挂着水汽的冰矿泉水走出来,选择对他的问题避而不答,心虚地说:“我来帮忙,顺带晓得你渴了,给你快递一瓶水。”
说完递过去。
陈景维睨了她一眼,轻笑着接过水,拧开瓶盖猛灌了一口。
喝完一手擦过,“谢谢。”
说完放下水瓶,迈入毒辣的阳光下。
他低头仔细解着束口的袋子,也不知道老人们怎么捆的,感觉是个死结,以至于他站哪儿搞了好久。
林汀晚看不下去,一掌拍开他的手,“你再这样扯,就真成死结了,这样拧成一股,一抽不就打开了吗?”
“谢谢,”陈景维温柔提醒她,“外面太阳很晒,你赶紧回去吧,女孩子这样晒了容易变黑。”
林汀晚哪能听得晒黑这种话啊,但又想独处问他一些事,瞧见一旁的阴凉处狂往那边跑,冲他回道:“没事,我站这儿就行了,也不打扰你。”
陈景维没说什么,继续将袋子里的玉米粒倒在地上。
把林汀晚支开的重要原因是因为他现在热的不行,想把短袖脱了赤膊上阵,可现在,粘腻的汗液使得那一层布料紧贴在皮肤上,很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