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都没反应。
“阿婆?”徐梓潼也奇怪与她的异样,轻轻唤她一声,阿婆才反应过来,确是泪流满面,将三人都吓了一跳。
“阿婆,你怎么了?”阿昭急忙过来,民宿的灯昏昏黄黄,照的所有人都温柔极了,顾寒琛从怀中掏出手绢,为阿婆轻轻拭去泪水。
阿婆一把抓住他的手:“是你吗?阿哥,你回来了!”
这一句成功让阿昭脸色黑了下来!
徐梓潼不明所以,阿婆颤抖着手看着顾寒琛:“你,你……”
顾寒琛也知道事情似乎不简单,他思索片刻开口:“婆婆你好,我叫顾寒琛!”
谁知阿婆听了这话,像是受了什么打击,一直向后退着,阿昭心疼的扶住摇摇欲晃得她,又听见她颤抖着声问道:“你今年多大了呀?”
“晚辈今年22!”
“22”阿婆喃喃着,徐梓潼感觉到了她的情绪,细碎的悲伤从四面八方涌来,将这里的所有人团团包裹着!徐梓潼看着阿婆,想要和她共情这种悲伤,却发现她始终都像一个局外人一样。
她有些慌乱,她好像真的无法很好的感知这些情感,根本就做不到共情,她好像失去了这种能力,自从醒来后,她就发现不对劲了!没有了情绪,也就没有了感情,她好像也感受不到以前那些控制住自己的压力。
但是,她总觉得好像失去了什么,抓不住,放不开!
阿婆泪眼婆娑,她看着徐梓潼,释然的笑了:“过去我没有抓住的东西,总该有人抓得住,怪不得我一见你就喜欢的不行啊!哈哈哈哈”
阿婆突然地笑着实把几人吓了一跳,但是阿婆又赶紧催促着TT把衣服换上,徐梓潼拿了钥匙就走进自己的房间,阿婆又深深的看了顾寒琛一眼,指了指墙上的便签:“我知道你很在乎那姑娘,你……抱歉呀,小伙子,你长得实在是太像我的一个故人了!”
其实,顾寒琛已经猜出阿婆说的是谁了,他的爷爷顾瑾辰,从前酷爱游山玩水,听家里那些阿姨说,他最后一次回来,告诉那个时候的顾家家主,也就是他的太爷爷,说他有了喜欢的人,想要娶她回家,没想到他的太爷爷表面上答应,又偷偷联系了另一户门当户对的家族,当晚就将他的奶奶送上了爷爷的床。
听说当时两人都有互相喜欢的人,而被下了药后就有了他的父亲,他的奶奶怀着父亲的时候,被家里的人拿铁链拴在卧室里,生下父亲后才放她离开,而他的爷爷被家里人威胁着管理家族企业,却在奶奶生下父亲后将她放走,帮她离开,代价就是乖乖管理企业,收起自己所有的情感,变成了第二个太爷爷。
小的时候,他被爷爷带了一段时间,那天他不小心打开爷爷的相册,里面有一个穿着民族服饰的姑娘,笑的开怀,而年轻时的爷爷,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笑容。
那种笑容,顾寒琛现在才懂得,那是最单纯的喜欢,想将眼前的女孩娶回家!只可惜,爷爷去世前,都没有见过自己心爱的姑娘。
顾寒琛看着阿婆,他在想,如果当时爷爷勇敢一点,那么以后的日子是不是会好过一点,如果当初爷爷勇敢一点,那么,这世间的遗憾又会少一点!
“阿婆”顾寒琛突然想起爷爷临终前对他讲的一句话“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他或许不明白为什么爷爷会屈服于太爷爷,也不明白为什么爷爷会对他说这样一句奇怪的话,现在他全部明白了,那是爷爷还未来得及表达的爱意,是爷爷对他的爱人最好的保护!他太懂顾家人的行事风格了,如果爷爷没有屈服,那么他和恋人早就阴阳两隔了!
其实当初爷爷也没有救下奶奶,他放走了奶奶,奶奶却在离开的路上出了车祸,因此,爷爷被所有人恨着,他的父亲,奶奶的恋人和家人,他就这样带着所有人的恨,做着一个虚幻的梦,梦里他带着从未见过雪的姑娘,去了家里,那年正好大雪,姑娘捧着那一捧雪,笑的那般不真实。
阿婆也想到了什么,无声地哭泣着:“其实,我没有嫁人,女儿也是我收养的。当年阿妈叫我不要再等了,其实我已经在电视上看到了他已经成家的消息,我以为这么多年没有放过自己的只有我,他当年跟我讲,说他从小长大的地方,每年都会下雪,可好看了!他说等到来年下雪,就娶我的,婚纱就穿我自己设计的那一套。”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可我从没见过雪,这一生就这样过去了,你告诉我,他现在还好吗?”
阿婆看着顾寒琛,眼睛里的混浊被泪水洗涤着,似乎重新燃起了光亮,顾寒琛看着阿婆,似是不忍,徐梓潼捏了捏他的手指头,轻声安慰:“九哥,阿婆有权利知道真相!”
顾寒琛还是将所有一切告诉了阿婆,阿婆越来也颤抖的手暴露了此刻她的无措,阿昭哭着抱住她:“阿婆,我们不听了好不,不听了!”
阿婆很是迷惑,那么这么多年,她一直恨着的,或许不是恨着的,心里挂念的,现在都变成这样不知所终的情感,无处安放!
阿婆一直知道她心里有他,现在在得知这一切之后,她知道,自己似乎,真的放下来了。
“很多人都在讲不离不弃,忠贞不渝!”阿婆擦了擦眼泪,眼里是从未有过的精明。
“我只知道,曾今有个少年捧着一玻璃瓶的水,告诉我要和我白头到老,他还是失约了,我恨着他,过着这么些年,可到头来,还是得他保护着我!如果真的有来生,我只希望,我们可以做一对平凡的爱人,做着平凡的工作。”阿婆的背似乎佝偻了一点,这个老婆婆第一次向外人展示她的脆弱。
“请问,我可以抱抱你吗?”阿婆向着顾寒琛提出自己的请求。
顾寒琛顿了顿,还是礼貌的张开双臂,将阿婆轻轻搂在怀里。其实大家都不喜欢替身,可是阿婆实在是太想念那个会去山间给她抓小兔子的少年郎,六十多年了,阿婆早已没了当初的芳华,可现在,她抱着这个二十多岁的少年,似乎弥补了年少的遗憾,在他的婚礼上,她也曾想这么义无反顾的抱着他,可惜,那一年,她被人打晕关进了厕所里两天两夜。
她谁也没告诉她去找过他,可那时她总觉得他们的缘分可能差了一点,现在想想,可能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