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慢吞吞从地上站起来,推开门回屋去了。 屋子里静悄悄仿若无人,流景轻手轻脚关了门,摸着黑来到床边,解衣脱鞋小心翼翼爬床,一条腿刚迈过非寂,听到他不悦开口:“出去……” “这是我的屋。”虽然已经把人吵醒了,但流景是刻意压低声音。 非寂疲累不堪,眼睛都不肯睁:“整个冥域都是本座的。” “所以我也是你的,你睡床的时候麻烦也睡一下我吧。”流景顺势翻过去在他身边躺下,死活都不肯走。 非寂:“……” 他实在累,神魂重若千斤,浑浑噩噩仿佛随时要不清醒,心里十分烦躁,懒得与她说,也因为旁边了个人怎么也睡不着。 正要发作,纤细的指腹突然按在他的额头上,一点清凉的灵力输入,倏然平复了他躁动的神魂。非寂仍闭着眼睛,瞳孔在薄薄的眼皮下动了动,汹涌的睡意铺天盖地涌来,他抬手握住流景手腕,示意她停下。 “舒服些了?” 半梦半醒间,他听到流景问自己,也不记得自己回答没有,么都不知道了。 他睡着了,流景反而没了困意,一个晚上连用几次清心诀,早已经透支灵力,此刻识海的七条大裂正阵阵刺痛,无声对她表示抗议。她捏了捏眉心,平复许久后翻个身,猝不及防对上非寂安静的睡颜。 轮廓比少年时更深,也平添了一些成熟男人的韵,与从前像也不像,处处都是少年时的影子。流景看着他,想起血泊里的少年对自己无声哀求的模样,沉默片刻后抬手抚上他的心口。 “不知道蛇胆有没有愈合识海的功效。”她自言自语。 半晌,她恍然:“哦,这里是心脏,胆应该在下面。” 非寂依然沉睡,全然不知枕边人干了啥。 流景自己玩了半天,无聊透顶时总算也睡了过去。 翌一早,非寂先醒来,未睁开眼感觉身上有重物压着,待抬眸看清,才发现是流景将胳膊和腿都压在了自己身上。 这是他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知道她是怎么跟自己同睡一张床的。非寂蹙了蹙眉,将她的手脚都推开,流景被他的动静闹醒,迷迷糊糊看他一眼,伸手在他身上拍了拍:“乖啊乖啊。” 非寂:“……” 流景清醒了,默默收回手:“帝君早上好。” 非寂垂眸起身,突然一阵天旋地转,流景看到他身形摇晃,连忙扶住他的手,给他输了一个清心诀。 “没吧?”流景有无力地问。 非寂看了眼她泛的唇色,沉默片刻后道:“下次让其他人来。” “其他人的清心诀未必有效,”流景笑了,“我这功法,一般人可学不来。” “凡修都能做到的,会有难。”非寂不当回。 流景眉头微挑:“别小看凡修啊,能凭一截灵根逆天改命成魔成仙,可不是那么简单……” 她话没说完,非寂已经俯身咬上了她的脖子。 流景倒抽一口冷,一巴掌把他拍开。 非寂眼神恢复清明,察觉到痛意后脸色微变:“你打本座?” “我可以解释……” 他一次咬了上来,咬在同一个位置。 流景:“……” 无言半晌,要揍他,结果刚抬起手,非寂放开了她,长眸凌厉地看向她的手:“你要做么?” “帮您扇风。”流景面不改色,举起小手帮他扇扇。 非寂冷笑一声,似乎说了句么。流景没有听清,凑了过去:“您说啥?” 非寂一口咬在她的脸上。 流景:“……” 非寂一次清醒,看着她脸上出的牙印陷入沉默。 反复几次后,流景干脆幻化出一把匕首:“帝君,要不您是切了吧。” 非寂:“……” 两人看着流景手中的匕首陷入久久的沉默,终于,非寂随意将匕首接过,拿在手中仔细端详:“有仙族之力。” 流景心下一惊,面上笑了笑:“当然,若非仇家偷袭,我现在已经洗髓飞升成仙了。” “凡人修炼能飞升者寥寥,你会是其中之一?”非寂看着她不靠谱的样子,并不相信。 流景眉头微挑:“狸奴大人亲自探过我的识海,若非天资卓越,怎会如此浩瀚?” 非寂不在意地勾了一下唇角,抬手就把匕首扔了。匕首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响,继而化作一团水汽消散。 “……我说您怎么会主动跟我聊天,合着是想借机扔刀啊。”流景无语。 非寂被拆穿也无所谓,端的就是不动如钟。一夜的冷静之后,他的确不打算再自伤身体,所以对流景的提议当没听到。 流景叹息:“您不肯不切,也不肯与尘忧尊者送来的那些女人合修,那能想其他办法了。” 必须尽快把他这毛病给治好,否则他们俩早晚得疯一个。 非寂捏了捏眉心:“本座会叫狸奴给断羽传信,催她尽快回来。” “你有□□的时间了,除非她能在这□□之内找到万年合欢花,恰好在这□□之内赶回冥域,”流景托着下巴认真考,“可世上之哪有这么正好,与其盼着她能如期赶回,不如在有解药的人身上想想法子……” 她想到么,唇角突然勾起,正要与非寂说时,看到他已经蹙紧眉头睡了过去。 流景将被子往上拉了拉,仔细盖好之后就轻手轻脚出去找狸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