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流景无奈一笑,懒散地按着隐隐痛的太阳穴。 屋里突然静了下,舍迦抿了抿唇,半晌小心翼翼地问:“仙尊,真把帝君情丝拔了?” “嗯。”流景闭着睛点头。 舍迦:“……为什么啊,他招惹了?” “他当被南府重创,浑筋脉碎裂,若不用情丝去补,就连命都没了,我又不能睁睁看着他去死,只能这么做了。”宿醉的滋味并不好,流景靠在枕头上,整个人都有气无力。 细想多年以,帝君也就受过一次筋脉碎裂的重伤,便是在三千年前、仙尊杀南府仙君的候。舍迦当初只以为两件事是凑巧同一间发生,却没想到竟然也有关联。 “如此说也是事出有因,救了他的命,也算于他有恩了吧,为何他伤好之后却突然将您视一生之敌?”舍迦露不解。 “首先,南府是为了以他为诱饵引我出去,才设计将他伤成那样,若非因为我,他也不必受此无妄之灾,其次……”流景沉默片刻,闭着睛缓缓道,“其次,他宁愿死,也不想抽出情丝,是我不顾他想法强行救人,他会恼我恨我也是应该。” “宁愿死也不肯抽情丝?”舍迦颇为外,“为什么啊?情丝这东西再重要,也不及性命重要吧,以帝君的性子,怎么可能会宁死也要保住情丝?” 流景没有回答,睫毛映在下,形成一小片小小的阴影。 “……仙尊,您睡着了?”舍迦下识放低了声音,见流景没有回答,只好帮她拉了拉被子,带着一肚子疑惑离开了。 房开了又关,屋内重新变得安静,流景缓缓睁开睛,底哪有什么睡。 许久,她轻轻叹了声气。 无妄阁的顶层寝房里,舟明带着宿醉后的疲惫感,将放出的灵力收回后才看向对的人:“识海内的确有东西,但被浓雾包裹着,我也无法看清那是什么。” 非寂色沉郁:“本座修为迟迟未能恢复,可与此物有关。” “未确定是什么东西之前,我也无法回答的问题,但有五成可能是有关的,”舟明说罢停顿片刻,又问,“前日我每次说要给看诊,都找借口敷衍过去,今日怎么主动找上我了?” 非寂抬眸与他对视。 “……什么,我又得罪了?”舟明无奈。 非寂对他的玩笑话没有半点波动:“本座近,总是频频想起阳羲,昨晚更是梦了她一夜。” 舟明挑眉:“梦见什么了?” “她抽本座情丝那日的事。”非寂无表情,周簌簌冒着冷气。 舟明对他的反应很是不解:“又不是第一次梦见此事,这次怎么生这么大的气。” “这次不同。” “有何不同?” “三千年无数次梦境,唯独这次梦里的一切不是模糊的。”非寂回答。 舟明一顿,抬头看向他。 “有,梦境初醒,”非寂抚上自己的心口,脸上没有一丝波动,“这里疼了很久。” 舟明底闪过一丝外:“为何会心痛?” “本座若是知道,就不会叫了。”非寂淡淡道。 舟明皱了皱眉,刚要说什么,房突然被推开,屋里两人同朝口看去。 “帝……舟明仙君也在啊,”流景一只脚都迈屋了,见状又收了回去,“们忙们忙。” “帝君的问题,我暂也不知道答案,待我去多查部玉简,说不定可以解答,”舟明噙着笑起,“下就不多打扰了。” 说罢,他朝流景轻轻颔首,便径直离开了。 流景目送他的影消失在楼梯处,便立刻屋把关上了。 “风风火火的,又想做什么?”非寂淡定倒茶,皮都懒得抬一下。 “什么也不想做,就是陪帝君呢,”流景笑嘻嘻凑过,“帝君,昨晚什么候走的呀,怎么没带上我?” 非寂倒茶的手一顿,味不明看向她:“带回转圈吗?” “……我那是喝醉了。”流景有些心虚。 非寂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流景立刻拿了个杯子推到他前,一脸殷勤地看着他:“帝君,舟明仙君怎么了?给检查体吗?” 非寂无言片刻,重新拿起茶壶:“嗯。” “可查出什么了?”流景好奇。 非寂:“一问三不知。” “……那这舟明仙君的水平也不怎么样啊,不如改天找断羽医瞧瞧吧,”流景说完又想到什么,“断羽带着悲翁去试炼了,估计得好一阵子回不,如今真只能指望舟明了。” 非寂听到她嫌弃舟明,心情就莫名不错,将茶杯往她前推了推后,却又顾左右而言他:“断羽的行踪,倒是比本座了解。” “何止断羽,宫里上上下下,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以后要是想打听点什么,就直接问我,我愿为了帝君做宫人里的叛徒。”流景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谢谢帝君,帝君泡的茶就是好喝。” 非寂看一受日月精华三百年的茶叶被她如此糟蹋,只淡淡说一句:“牛嚼牡丹。” 流景又不傻,怎会听不出他在嘲笑自己,顿了顿后突然在他唇角啃了一下,不客气地留个牙印。 “嗯,嚼了。”她一本正经。 非寂:“……” 当日下午,非寂便顶着牙印出现在大殿里,当着一众鬼臣不改色地议事,鬼臣们出于敬畏不敢直视他,偏偏他唇角的牙印又过于清晰,叫人想装没看到都难,短短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