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流景无奈,“大家都那么多年见了,不能好好句话吗?” “不能。”非寂手里的长剑再次化鞭,他朝着流景步步逼近时,鞭子垂在地,划出压迫人心的响。 流景心里无数个念头闪过,嘴却只能继续拖延:“为何不能?是还记恨我当年抽你情丝之事?可你如今不是已经长出新的情丝了吗?那花儿开得比天星辰还灿烂,为何还揪着过去不放?” 连问几个问题,非寂一个都不想答,只是了句:“无从前,你必须死。” 天界冥域积怨何止千年万年,近千年来更是矛盾不断,大战已经一触即发,他们各为一界之主,你死我活是注定的结局,与从前是非对错已毫无干系。 而下,显然是杀定胜负的最好时机。 流景都明白,提一提从前也是因为不想现在,但还是怒问一:“……凭什么?” 非寂不与废话,握着蛇纹长鞭的手指一根根收紧。 流景见再拖无可拖,而老祖那边又迟迟有动静,只好咬紧牙偷偷平复躁动的识海,然后一边握紧了手中冰剑,一边又有些心疼即将被毁掉的、正在发着光的星星花海…… “阵法不是已经毁了吗?”流景脸色一变。 非寂听不懂在什么,直接甩起长鞭化剑朝杀来。 流景额角青筋跳了一下,直接手握住了他的剑刃。 锋利的剑在手中,又一次化作柔软的鞭子,连半点皮肤都划破。非寂眸一凛,正将鞭子强行抽出,却被流景按住了手腕:“你等等,沉星屿不太对劲。” 非寂抬眸,神凛冽。 流景深吸一口气:“我跟你笑,南府带人冒充天界仙士来参加界会谈,目的是靠岛的古阵法收集五族气运和灵力为自己疗伤,老祖护法、以及我才连续炸几处阵,是为了阻止这件事,如今你也看到了,阵法明明已经毁……可这些星星花还亮着。” 这意味着给它们供养灵气的阵法还健,而才毁掉的阵,与聚集这些灵气的阵法毫无干系。 非寂不知前因后果,也并不相信,但在察觉到大地的颤动越来越频繁后,还是淡淡开口:“东南向,有灵力汇集。” 流景一顿,意识到他这是听进去了,赶紧朝着东南去了。 非寂正跟着去,突然若有所觉地回头,果然看到深夜的海面,一道熟悉的身影立在头。四目相对的刹那,非寂神暗了下来。 流景争分夺秒往东南赶,身后突然逼近一股熟悉的灵力,有回头,只是笑着调侃一句:“尊还以为你去杀他。” “雕虫小技。”非寂淡淡开口。 已经跟丢的人突然堂而皇之地再次出现,无非是为了吸引注意力,只有蠢货才会闻着味追过去。 流景闻言,无弯了弯唇角,然而下一瞬便感觉到前暴动的灵力十分熟悉,抬头看到前的一幕后,便彻底笑不出来了—— 岛屿的东南,是一片一览无余的白沙滩,此刻空正聚集着巨大的风暴,而风语在风暴诡异的亮光中,正以油尽灯枯之势被风暴吸走灵力。 流景神一暗,想也不想地朝风暴冲去,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又推了回来。 风语察觉到动静,低头看到是后笑了笑,正因为这一笑,流景突然意识到他是自愿开启阵法,而非被谁哄骗。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哑问。 风语虚弱得嘴都快张不开了:“仙尊,你别生气……” “你、你住手,”流景呼吸有些急促,“古大阵不是你想开开的,如此庞大的阵法,算你耗干修为也未必能完开启。” “我可以的,”风语咧嘴笑了笑,“仙尊,只差最后一步了。” 他神一凛,直接拔出发簪刺进心口,心头血瞬间喷涌而出。非寂当即出手,一掌将他轰了出去,然而还是晚了一步,心头血喷溅在阵,彻底开启了大阵。 “风语!”流景飞奔将风语接住,颤着手给他注入灵力,可惜他为开启阵法已经耗干修为,身体犹如一个空荡荡的黑洞,无论注入多少灵力都无法挽回他流逝的生命。 “仙、仙尊,阵法……不会伤、伤害你,”风语嘴唇颤抖,渐渐流出血来,“卑、卑职也有……有背叛……” “我知道,我知道,你别话。”流景白着一张脸,拼命为他输灵力。 风语缓慢闭睛,双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大阵缓慢转动,体内灵力开始像水一源源不断地流失,非寂手持蛇纹长鞭,直接冲进风暴里。 天地变色,飞沙走石,周遭的海面开始剧烈起伏,似乎酝酿一场新的海啸。流景呼吸有些不稳,却还是起身收好风语君的神魂,转身朝着风暴里的阵杀去。 越是靠近阵,灵力流失得越厉害,而那些流失的灵力,显然也化作阵周遭暴动的力量,逼得人节节后退。 流景的睛都快被暴烈的白光闪瞎了,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而非寂那边的情况显然也不乐观,才片刻的功夫,身已经被暴动的灵力划出了几处伤口。 可惜他们都不能退。 阵法虽还未完开启,但已经将岛屿彻底笼罩,他们么将阵法闭,么等着被阵法吸干所有力量和生命,并无第种可能。 “这下去不是办法,”流景又一次被光矢划破胳膊后,终出现在非寂身边,“若不合作,只怕无法靠近。” 非寂侧目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