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家拜完女王,各自坐定后,为槐花选夫郎的仪式便正式开始了。
国师先祷告、祭拜山神后,让五个手持五色旗帜的少年,站到方队前。一声鼓响后,方队立刻上前一队。头一位手持黑色旗帜的少年上下挥舞三次,方队全员迅速整齐划一做了三次手臂挥舞的动作;第二位手持红色旗帜的少年横舞一次,方队踢腿一次……
少年舞动旗帜的速度越来越快,动作花样越来越多,方队的动作也越来越快,招式越来越复杂,渐渐看花了人眼。
在最为急骤的动作下,五个少年忽然了收了旗帜。方队动作也戛然而止。四十个人停止的姿势有些不同。五个少年走下场,挑出动作不对的人来。
第二个方队站到前面,五个少年重新由慢到快舞动起了旗帜。不过,这次的舞动方式换了,与上一队不同。
一直到最后一个方队选拔完毕。五个少年才走下场去。他们气喘吁吁,像从水里捞出来的,汗如雨下。
场上还剩下一百多人。国师挥挥手,侍卫们手持弓箭、火把、刀枪等,排了五排,隔离了待选之人。
一通鼓响后,一队侍卫推了几个装着狼的兽笼上来。十个待选之人主动入场,背靠背围成一圈,手持短剑,成防御姿势。
一直闲闲地看戏的槐花神色一凛,腾地站了起来,皱紧眉头看看女王和国师,又扫过众长老。
她走下看台,抽出一个侍卫的佩剑,继续往下走。
水廷和安慕在槐花起身时,就同时站了起来,冲下看台,几乎同时抓住了槐花的手臂。看台上的王氏夫妇和徒弟们、黎乔泠越也一起站了起来。
水廷小声劝她:“保持理性。你改变不了局面的。”
安慕伸手挡住槐花,转到她面前,“这是山神选定的方式,你阻挡不了。”
槐花斜着眼睛看看他,笑得肩膀发抖,“五阿爹,你也经历了这样的仪式?不会是山神专门为我设计的吧?”
安慕神色淡然,“王女的夫郎同时是侍卫首领,承担了守卫职责,手脚功夫岂能太弱?”
“看不出来啊,五阿爹竟然是个高手。我们哪天较量一下?”
“我打不过你。”
安慕一点都不尴尬,非常自然地认输了,伸手去取槐花手里的剑。
槐花一扬手,让过了,“我想下场试试,说不准能打只狼给五阿爹添点肉呢。”
“槐花,你走南闯北这么久了,应该知道事有可为、不可为吧?婳国男子以狩猎为生,从小就进行训练,猎只狼不算个事。我给你保证,没人会丧命。”
女王一顿拐杖,冷冷地喝了声:“槐花,回来坐下!选夫郎当然选强者!这里是婳国王庭,不是江湖!”
槐花长长吐口气,把剑还给侍卫,转身回了看台。但她的脸色再也没好看过。
水廷暗自咬牙,婳国人显然已摸透了槐花的脾气。这个仪式八成是针对槐花制定的。选出的人不管是谁,都已经博得槐花的不忍心了,若那四个人再稍微使些手段,自己能否控制局面都难说。槐花除了混帐,就是心软。
水廷按住头,头疼起来。
十只狼,十个人,不是伤人就是杀狼。场上一片狼嚎。人一旦受伤,就被淘汰。还好,或许是从小打猎训练出来的,没有人被狼咬死。
场上只剩下十五人了,虽说没受伤,但也狼狈到了极点。
为了让十五个人休息片刻,一队舞者上前跳起了舞。
十五个人再次带着武器上场,两两相对,战完了狼,战人。一个落单的高个子,竟然是和黎乔对战。
槐花撇嘴冷笑。
在体力大为消耗的情况下对打,更容易分出胜负。很快,场上下去了七个人。
黎乔的身手,在水廷看来,非常了得。虽说到了中年,年龄长了对手不少,但对方毕竟已经消耗了绝大部分体力。
水廷看不出来其中的门道。他只看到黎乔的剑被对方打落,又看到槐花的眉毛挑了起来。他对这个胜出的高个子起了兴趣:剑眉星目,气宇轩昂,给人稳重赤诚之感。槐花会喜欢他吗?恐怕会的。
国师让人提了一个黑布幔罩着的大笼子上来。她祭拜一番后,打开了布幔。无数的蝴蝶、蛾子等昆虫飞了出来。五彩斑斓的色彩,迷了人眼。昆虫漫天飞舞一会,慢慢向那七个人聚拢过去。最后,七个人身上落了一些昆虫。
四个身上昆虫最多的人,走上看台,跪在女王面前。
女王脸上终于露出笑意。国师和长老们、黎乔安慕等人也一起高兴地向女王贺喜。
好像没槐花什么事。
易垚就是那个高个子,是女王从童子侍卫军中/选/拔/出来的,武功、人品均是其中的佼佼者。
连峾长相清雅如竹,非常斯文,身形与水廷相似,眉眼之间清缈如仙子般。水廷第一眼就不喜欢他,因为他与自己很像。他是连长老的侄孙,二十岁。
湔卜,双眼漂亮得惊人,睫毛长长的,眼光扫过来时,有股懵懂可爱的神情,让人心生爱怜。他五岁起被湔长老接到身边养大,特意给王庭之人准备的。十六岁。
衡宣,别说是四个人中长相最美的,就是放眼全天下,也能数得上名号。五官、身型,每个角度,都毫无瑕疵,完美得不像真人。美成这样,武功还不弱。水廷恶意地腹诽一句,活该生在婳国。他是衡长老的孙子,当眼珠子一样侍候大的。十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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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花与水廷带着四人回到南阙殿后,不出水廷所料,槐花直接让四人去沐浴更衣、吃饭休息,体贴得很。
当四人再次站到大殿上,槐花围着四人转了一圈,说:“你们被选中,实在不太幸运。虽然我很同情你们,但我没法按照婳国的风俗给予你们任何的情/爱。所以,若你们有相好的或者将来有了相好的女子,不必管我怎么想。我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她站在他们面前,倒背着手,一本正经,没有玩笑的意思。
连峾垂下眼,脸色发白。湔卜不可置信地瞪大眼,脸色变得通红,身体不可抑制地晃了晃。
易垚的眉头皱了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