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皱眉撇嘴,张嘴想说什么又闭了嘴,嫌弃地看着安慕。
安慕尤嫌不足,继续说:“我和你四阿爹实在不想去侍奉山神,处理完这件事,我们跟你一起走,将来养老可全靠你了。”
槐花彻底呆住了。岑弼正拍腿大笑。弓杉等人也笑起来。
这时,头顶的天空忽然被遮住,一个巨大的银灰色金属圆盘凭空显现。山顶上的树木被压倒,一些石块滚了下来。
这是眨眼间出现的事。所有人都被惊住了。
槐花叹口气,低声咕哝一句:“大树招你惹你了。”
圆盘肚子下开了一个口,一个怪模怪样的金属大蜻蜓飞出来,头部晃动了一圈,朝着槐花站的地方飞过来。
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水廷疯了一样上前抱住槐花。
槐花拍拍水廷的胳膊,向大家大声说:“大家不用怕,他们不会伤害我。他们不会伤害任何人。”她向众人拱了拱手,“我跟着去看看,一会就回来。”
水廷抓着她的胳膊,手不停地颤抖,赤红着眼说:“我跟你同去。”
易垚、弓杉等人上前一步,“我们也去。”
槐花安抚性地笑笑,“真没必要。我的来源,我想你们大概多少猜到一点了,他们不可能伤害我。有我在,他们也不会伤害你们。”
那个大金属蜻蜓在大家头顶上,竟然跟着槐花的话点了点头,然后一道糯糯的儿童音在山谷响起:“没错,我们是和平的使者,绝不会主动挑起战争。”
槐花的嘴角止不住地抽搐一下,“为什么挑了这么个声音,怎么让人信服?”
大金属蜻蜓于是换了个苍老的老妪音又重复了一遍。槐花无语地翻个白眼。幸好在婳国,老妪比老头有权威。
大金属蜻蜓等了下,见无人说话,闪身就不见了。同时消失的还有槐花和水廷。
水廷一直紧紧抓着槐花的胳膊,他只觉这么一眨眼的工夫,他和槐花就站在一个奇怪的大厅内了。旁边那个金属样大蜻蜓放下两人,自己无声地滑走了。
水廷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大厅、这么奇怪的摆设:一个大大‘镜子’上显现着山谷内的景象,纤毫毕现;‘镜子’前还有个半圆形透明的‘琉璃’,上面显现着文字样的符号,而且还是活动的……一个穿着浅蓝色紧身衣的人走过来,歪头看看他们两人,吐出一句水廷能听懂的话:“真矮。”
“就你高,你比谁都高。”槐花好像没过脑子似的回了一句话,然后愣了愣,嘿嘿嘿笑起来:“齐齐,没想到是你亲自来找我,还找得这么及时。”
水廷一听,浑身一紧,警惕地看向齐齐:一身紧身衣包裹着比例优美的身材,个头很高,脸型和五官有些像青骊行,但气度从容、轻松,没有青骊行的疲惫和紧绷,所以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比青骊行舒服。
在他打量对方时,齐齐也看了过来,嘴角微微一笑,说:“这位是你五个夫郎之一?”
水廷变了脸,“我是槐花的夫君,水廷。”
齐齐挑挑眉头,扯着嘴角笑了下,看着槐花说:“你这虫洞穿得值啊,是不是特满足?”似嘲讽似揶揄还莫名带点酸味。
槐花眼神飘忽,挠挠头皮,又摸摸鼻子,甚至还想离开二人身边,往一边去。
水廷抓住她的胳膊,把她固定住,问:“我见不得人?”
“不不不,你不要多想。这是齐齐,我……那个,前男友。”
齐齐倒背着手,微微弯下腰,眼睛平视槐花,像个鞠躬的姿势,只是神情不够恭敬,“我这个前男友,可是货真价实。据我这段时间的观察,你们这对夫妻却不太真。敢问简辽凡,你对我的感情真的到了震惊人的程度吗?前有为了挽回我做违法的事,后有五个夫郎却守身如玉的事。我还真是受宠若惊。”
槐花终于抛却了不自在,翻个白眼,“我在这个星球都过了二十年了,怎么还会再想着你?自作多情!”
齐齐立刻收了笑脸,挺直腰,抱着双臂,哼了一声,“苗浅浅把你不见了的事情怪罪到我头上,一天到晚揪着我不放,催命一样让我找你,生怕你永远消失了。我现在立刻联系她,让她听听你的话。”
“浅浅被罚了什么?”
“在到处找你呢。对她的处罚是无偿星际服务两百年,这是她自己申请的。”
水廷第一次听说处罚可以自己申请,觉得有点好笑。
槐花松口气,说:“等等,先不联系她。先联系伦理安全局,我想等这具身体自然结束后再回。我现在不能扔下一摊事,跟你回去。”
齐齐微皱眉头,看着槐花好一会没说话。水廷不经意间瞥向‘镜子’,见安慕指挥护卫拿刀走向俘虏。他碰碰槐花,让她看。
槐花一惊,赶紧走向那,按下‘琉璃’上的一个小凸起,说道:“四阿爹、五阿爹,杀人获得的好处最少。对心生贪婪的临啸国人,我们可通过谈判索取一些好处嘛。至于青玄诱使的人,可以先给她们赎罪的机会,死不悔改再划成敌人……”
安慕等人抬头往上看了看,停下了动作。
槐花扭头催齐齐,“你赶紧帮我联系伦理安全局,下面的人等不了多久。”
“这简单。”齐齐走向那张大桌子,拿出个小点的‘镜子’,手指点了一会,“行了,下面这方空间已经被禁锢了。后面还可以删掉他们关于飞艇出现的记忆。”
水廷吃了一惊。他看不出齐齐和槐花有什么神仙气质,但手段却又神乎其神。齐齐一直说着他能听懂的话,态度上也温和。水廷知道他在故意照顾他,所以心里有些感激,同时又很惊慌,怕槐花留不下。他现在对槐花终于有了危机感。因为被迫成为五个夫郎之一,他其实一直深感屈辱,所以对槐花是怨恨着又眷恋着,矛盾得很。但槐花若留不下,他更恐慌。
齐齐和槐花在‘琉璃’上按下另一个小凸起,‘镜子’里显出个陌生人,双方说了一些水廷听不懂的话。槐花随后走到了一个连接了很多管子的椅子上,齐齐把一个奇怪的帽子戴在她头上。槐花很快眼睛一闭,好像睡了过去。
水廷几步跨过去,抓起她的手腕,去摸脉搏。
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