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雁所在的寨子本来就不太平,寨子里面分为两个阵营,一个是与二堂主陈贫狼狈为奸的队伍,这一帮子人总爱出门去寻一下落单的良家妇女掳回来糟蹋,或是见了路过这里吃不起饭的农民穷人,也要把他们最后的口粮抢为己有,而与成雁一个队伍的只有一个书童,虽然他们人少,但耐不住成雁性格凶狠,发起疯来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陈贫害怕这样不惜命的人,虽然表面上对他满是恶意,但只要成雁在的地方,他几乎都不敢反驳,毕竟谁想要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呢。
这几天,成雁都忙着在后山,不曾出现过,而且在厨房里面煮的东西也越来越稀奇,什么鹿茸、蛇胆、虎心……前几天被损了面子的陈贫,总觉得他在捣鼓什么坏事情,派人去书童那里想打听出点皮毛也是毫无进展。
喜欢找茬的陈贫盯上了被锁在屋里面的容喜。
这天趁着书童去下山的时候,他安排了几个人进到了成雁地盘的房间,门只是关着并没有锁,
跟在陈贫身边的小弟一直畏畏缩缩的不敢推门,寨子里的人都知道成雁的脾气,自己的东西及地盘是不会允许其他无关的人碰的。
陈贫也缩着头,一边观察确定没人过来,一边踢着前面不敢上前的小弟,
“养你干啥,没用的东西!”
陈贫踢开了小弟,在推开门的瞬间还在为自己壮胆,“我是寨子的二堂主,这寨子里的东西都是我的,我随便进个房间怎么了?”
房间里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是简单的装饰和摆设,甚至与陈贫房间都是些瓷器来说,这里面的书画显得有些寒酸。
“都瞎了那么多年了,还搞什么画,装模做样。”
陈贫环顾了下四周,没见什么值钱的宝贝财物,骂出了声。
“大哥,床上有人……”
旁边的小弟看着床上躺着一位女子,喊出了声,
“小点声,”
陈贫瞪了他一眼,走向了薄纱遮挡后的床边。
此时容喜已经昏迷了好几天,她脸和脖颈上被扎满了针,气色比以前好了一些,可能是因为药物的作用,她还是没有意识。
“大哥,这不是前些日子他护地那个女的吗?你看她脸上。”
小弟扯开帘子,容喜脸上大大小小地针着实让两个人吓了一跳。
“好家伙!那个瞎子在搞什么巫术呢?”
陈贫看着躺着床上地容喜,想起成雁干出的事情,这样触目惊心的扎针,倒也像是他的风格。
“你说他不会是在研究什么蛊术,来控制我们的吧。”
两人想起这些天成雁一直在往寨子里带一些不可描述的草药或者动物的尸首,看着被折磨成这样的容喜,他们倒是有些害怕,下一个躺在床上的会不会是他们。
“怎么办?大哥,他现在这样,我们要咋办啊。”
小弟面色焦急,像是看到了以后自己的处境。
“小声点,怕什么,我们那么多人,还怕他们两个啊,”
陈贫嘴上说着要保持淡定,但放下帘子的手已经在颤抖了。
两人还没回过神来,门口不知道何时来了人,发出了声音,唯一的出口来了人,两个人只能躲在床底下,暂时避一下。
书童推开了门,手里提着一篮子的花放在了桌子上,他轻拨开帘子看到了躺在床上完好无损的容喜,弯下腰也瞅见了在床底下露出的那一片的刀尖,
其实在他进门之前就感觉到了门里面有人在,他也猜得出这两人,想了想这两人也不会耽误什么事情,就当作没发现,还顺便可以吓唬他们一下。
“可惜呀,这样绝色的一个美人,遇见了我们少主,这细皮嫩肉的,一片片的刮起来得有多可惜,怕是得被折磨致死,悲叹!悲叹!”
他说到后面,已经想象到了在床底下躲着两人的畏惧可怕的样子,罕见的话音中带了几分笑。
在装模做样的磨磨刀以后,书童便出去了。
两人见没了动静,从地下探出头,见屋里人走了,才敢爬出来。
“大哥,那人……不会说的是什么的吧。”
“闭嘴!”
两人都瞥见了桌面上磨得发亮的刀,陈贫咽了咽口水,说了句“回去再说后”便狼狈的逃离了这里。
书童来到了后山,此时的成雁正坐在石桌面前,在摆弄着什么。
“怎么样?”
“药的效果还不太行,按照他的办法试了很多次,”
“哦?”成雁提高了音量,“你的意思是他骗我?”
书童没有答话,
“看来他还是没招出全部。”成雁起身,眼睛又蒙上了那块黑布,
“走吧,我们再去看看他。”
两人来到了一所破庙里面,破庙周围杂草无人清理,长的有小腿肚那般高,破庙的旧木门半虚掩着,书童推开门,失了颜色的木门发出沉重的声音,两人刚一抬脚过去,里面残破的帷帐里面出来一位老人。
那老人满天白发,拄着一个粗壮的树枝,眼神闭着,似要开口询问是谁要打扰自己的美梦。
在睁眼看到了蒙着黑布的成雁时,连忙又低下了头,畏缩的身子往后退了几步。
“恩人呐,您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
或许时他装模做样的声音让成雁觉得有些可笑,他站在门口,背着双手,打谜语,
“你还在装糊涂?!”
听的出来他的声音有些怒气,老人颤巍着身子,着急开了口,
“那药方真的是我从古书里看出来的,至于是真是假,有没有效果我是真的不知。”
成雁才不信,他也没怎么为难他,反而是吩咐书童,让他把老人带到山上去,美名其曰是喝喝茶,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