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的节奏飞快,脱去繁杂的冬衣,一眨眼的功夫已经四月底了。
万物复苏,春暖花开,光秃的树枝重新装点上绿叶,校园里的春花竞相开放,阳光透过树叶稀稀疏疏地照进教室,与早晨的朗朗书声相得益彰。
少年的眸充满希望,窗外风吹树叶,鸟儿在枝头高歌,配合自然奏响青春的乐章,教室里的陈设三年不变,少年心里的梦却随着时光茁壮发芽。
路恣诩拆了瓶牛奶放在司晚桌子上,“周五艺术节你会来看吗?”
“不知道,但是大概率是不会啦。怎么了?”司晚问。
路恣诩脸上的期待瞬间幻灭,“没什么,就是准备了个节目,想着你能看嘛。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节目你看不到了。”
司晚皱了皱眉,有些遗憾道:“不好意思啊,不过你什么时候准备的,我怎么不知道?”
路恣诩失笑,敲了敲司晚脑袋,说:“全天下都知道,就你不知道,你这同桌真不称职!”
司晚敲了敲路恣诩的手,“同桌可没有义务知道这些。”
路恣诩笑着埋怨道:“我们俩难道只有同桌这一个关系吗?我真的太失望了,司小晚!”
“?”司晚表示不解。
路恣诩啧了一声,皱了皱眉:“真是个小木头。”说完便起身离开了。
司晚还没想通,见他起身,不自觉也站起来,问:“你去哪里?”
路恣诩嘴角一扯,转过身来,懒洋洋地说:“排练啊,倒也不必起身相送。”
“我……”司晚突然脑子短路,憋了半天什么都没说出来。想起刚刚拒绝了路恣诩的邀请,司晚有些过意不起,从书包里翻出一包纸巾,递给路恣诩,说:“我只有这个了,你排练累了将就擦擦汗吧。”
路恣诩抑制不住地笑,还不忘调侃司晚:“哎呀,都是朋友,不必如此客气。”嘴上说着不必客气,还是贱兮兮地接过了司晚的纸。
司晚站在原地,直到路恣诩消失在视线里才坐下接着学习。练习册翻了一页又一页,一下午都没看见路恣诩,只有上体育课下楼的时候能隐隐约约听到排练室的动静,司晚解散后在操场的看台上坐了会儿,期间有几个同学来问题,司晚看着一望无际的蓝天,天上飘着几朵白云,时有阴影盖过,不过分秒之间又恢复晴朗。伴着微风袭来,发丝随风飘起,将一切的疲惫都吹向蓝天,让自由浸润枯燥的心。
下午放学时,路恣诩回教室收拾书包。司晚放下手里的书,“今天下午数学课我们做了练习,我给你整理好了放在你桌子上了,其他的都是讲题,你应该没什么问题。”
路恣诩看了眼桌上没收拾的卷子,看到司晚一本正经的样子,嘴角一扬,然后重新拉开书包将卷子放了进去。“谢了啊。”
前桌的同学着急忙慌地离开,没注意到司晚桌子上的书,跑出去时衣摆挂掉了司晚的生物书。书页散开来,里面夹的照片也一并落了出来。
路恣诩抢先一步捡起了书和照片,照片里是一段铁轨,天气阳光明媚。路恣诩看了眼照片,司晚立刻就将照片拿回去重新插进了书里,然后胡乱塞进了书包里。
司晚动作急促,背上书包,“谢谢。”
路恣诩恍惚了一下,放下还悬在半空中的手,“没事。”然后背上书包跟上司晚。
月考一晃就结束了,整个学校都沉浸在艺术节的兴奋中。考试前还冷冷清清的学校,最后一道铃声响起后出去看到的就已经是完全变了样的学校。
落日的辉光耀眼,一楼走廊上摆满了学生的作品,操场边的树枝上夹着各个年级的照片,舞台杵在操场上气势恢宏,灯光舞美齐齐到位。
刚把教室恢复原状,彭大海就提了一大袋荧光棒进来,一瞬间教室里欢呼声响起,陆陆续续全校都高呼起来。
司晚也发到了一个荧光棒,彭大海说即使不看节目也可以拿着留个念想,毕竟是高中最后一个大活动了。
司晚将荧光棒放进书包里就离开了,刚出教室就碰到了路恣诩。
“直接走了啊,今天食堂据说很好吃,你不吃了啊?”路恣诩问。
司晚叹了口气,说:“不了,你好好表演,再见。”
路恣诩抠了抠脑袋,说:“行,到时候我让程放录视频,明天给你看。”
司晚莞尔,“好。”
路恣诩就这样定在原地,直到看到司晚消失在视线里才进教室。
“路哥,走吧,吃饭去!”程放跳起来挂在路恣诩身上。
路恣诩挣脱,“没大没小!惯得你!”握拳用力捶在程放胸口上。
程放戏瘾犯了拦都拦不住,抱着胸口,往后连退几步,声音用力,“啊~路哥你居然……谋杀亲兄弟啊!”
司晚没精打采地走到校门口,连司明宇都没注意。
“晚晚?”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司晚抬头,没看到人,往四周又张望了几眼还是没看到人,以为自己幻听了,叹了口气,接着往前走。
司明宇从后面拍了拍司晚的肩膀,司晚才看到司明宇,“爸爸。”
司明宇说:“怎么了?无精打采的,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司晚睫毛颤了颤,“没有啊,就是有点累。”
“你妈让我来接你,你们学校今天声势浩大啊!有活动?”司明宇问。
想到这司晚就莫名心塞,高一高二看不了都没这么遗憾,声音淡淡的说:“嗯。”
司明宇看出司晚的不悦,皱了皱眉,随后转身打了个电话,这通电话打了好一会儿。司晚站在一边无聊地等着,脚时不时踢一下地上的小石子,校门口车来车往,什么也听不见,司晚以为司明宇在处理工作,也没打扰。
终于等到司明宇结束,两人坐上了车,司明宇却没往家里开,反而来到了一家饭店。
司晚不解,司明宇点了个糯米排骨后将菜单递给司晚,说:“除了这个我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来,自己看看有什么想吃的,吃完我送你回学校看艺术节。”
司晚错愕,一时间高兴不过来,笑逐颜开,说:“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