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晚的病情逐渐好转,黄玉荣和司晚的生活都已回归正轨,路恣诩上了学校的荣誉墙,司晚第一次月考考了第一名,一切都在变好。
国庆假期高三同学依旧要补习,所以节日提前收假。补习第一天班主任将同学们组织到学术报告厅,讲了一通愤慨激昂的话,司晚没兴趣听这些换汤不换药的白话,兀自背着英语单词。
直到听见最后一句话,“接下来请今年的状元,你们的学长路恣诩上台给大家讲两句,激励一下大家,欢迎!”司晚期初没听清,正背地投入就被全场环绕的掌声给吓一跳。
然后司晚就看到一个人走上了讲台,那人穿着一身朝气的运动装,司晚以为自己幻视了,又埋下头。直到听到那人开口,“大家好,我是路恣诩。”
司晚一瞬间大脑停滞,整个顿住,缓缓抬头看清了台上那人,眼神还带着些许迷离,路恣诩一下就对上了司晚的眼,随后一笑,“好久不见。”
旁边有女生犯花痴,“啊!路恣诩在看我!他笑的好勾魂!”
“屁!他明明就在看我,我简直要拜倒在他的运动裤下!”
“呃……女人,你快听听自己在说什么虎狼之词。”
“帅死我算了,别管!”
“……”
台上的人还笑着,等着司晚的回应。
司晚看到路恣诩的笑,一下子卸下了防备,身上的压力顷刻间都消失了,司晚没有躲开路恣诩的眼神,笑容舒展开来。
路恣诩眼中的情感是藏不住的开心,看到回应后,接着讲。
“其实也不知道该给大家说些什么,老师让我给大家分享一下学习心得、方法什么的,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只能说这种都是因人而异吧,高中三年,每个人的体会都是不一样的。我就来谈谈我的看法吧,大家随便听听,如果有相似的想法可以借鉴,没有的话就当个闲话家常听听吧。我很开心今天能够回来,毕竟学校离家很远,回一趟真不容易,特别是回学校,晋城是我的家,有我喜欢吃的食物,更有我想见的人,所以我很激动的。我以前觉得高中真的无聊,难熬,经常虚无缥缈过一天,直到我遇到一个人。太神奇了,我居然一见钟情,实在是没想过,我有喜欢的人,且始于高中。大家不必惊讶,放心,我可没表白,不是不敢,是不能,也不可以。我不掩饰我的喜欢,因为我觉得没有必要,青春时期的萌动是很正常的,我觉得既然来了,那就好好珍惜,不超过那个度就行了。我们应该有一个正确对待情感的心态,不必刻意压抑自己,在表达情感的时候保持理智,因为我们正处在高中这个既敏感又奔放的人生转折点。我们已经初步拥有成年人的思想,对于各种情感,其实并不是不可控的。在这个时段,我建议大家有度地表达自己心中所想,不要崩断脑子里的那根弦。对于学习我觉得应该保持一个向上的态度,积极的心态很重要,给予自己心中暗示,例如:‘我就是很牛、本人就是天生优秀。’保持一种‘不要脸’的心态,自信放光芒嘛。有自信,有动力才会有劲学习,我们不能否认学习这种事是有天赋差距的,但天赋占的比例小之又小,有人说我成绩好是天赋高,不然上课打瞌睡怎么还能保持,我只想说那是你们没看到我每天晚上想题抠破脑袋的样子,因为本人比较享受一个人独立思考的时空,所以一般都回家抠脑袋,说我上课不听讲可真的是冤枉我了,老师讲题的时候不也是认真听了嘛,可能我就是长了张随意散漫的脸吧,真是抱歉给大家造成这种误解。我说这么大一堆白话,不止是为我自己澄清谣言,更重要的是,我想告诉大家,世界上没有什么速成法,只有勤勤恳恳,节约时间,找到适合自己的方法,互相契合才会爆发出意想不到的巨大能量。苍昊旻上映朝暮,冀存碧落待少年。少年心中当有一方苍穹,承载着五彩斑斓的梦,而时间是连接二者的唯一桥梁,享受时光,珍惜时间,上天不会辜负你的。”
演讲结束后,同学们陆续离场,而路恣诩被老师拉着交流,脱不开身,人群中的司晚正在看路恣诩,路恣诩人在心不在,边听老师讲,边望着脑袋寻找司晚。
人实在多,司晚只好停在角落里等待人群渐渐稀少才缓缓离开。此时路恣诩终于看见司晚,两人依旧是隔空相望,不过看到这么窘迫的路恣诩,司晚不厚道地笑了笑,然后离开了学术报告厅。
路恣诩心想:【我好想逃~却逃不掉~】看到司晚嘲笑完自己后头也不回地出去了,路恣诩心里真的又高兴又无奈。
路恣诩没再去打扰司晚,在学校里走了走,看到教室里埋头苦学的司晚,路恣诩笑了笑,然后离开了。
下午放学,司晚被同学拦住问了几道题,自从复读以来,每天找司晚问题的人一个接一个,虽然想不通为什么成绩这么好还选择复读,但司晚温柔的性格,以及讲题时的落落大方让同学们觉得这是班上的一个宝,再加上检讨的事让大家对司晚简直就是偶像级的崇拜,都很乐意来找她问题。
不知过了多久,蹲在花台边的路恣诩总算看到司晚出来。路恣诩远远地就看见这个朝思暮想的人儿,一下子跳下来,情不自禁走上前。
“司晚!”路恣诩向司晚招手。
司晚一瞬怔愣,感觉和从前不同了。
“愣着干什么呢,快上车,我开车来的!”路恣诩兴奋地说。
司晚不可思议地看着路恣诩,说:“你开车?”
路恣诩邪魅一笑,捏着司晚的脸说:“放心,绝对不会把你卖了的。”
司晚无语,拍开路恣诩的手,说:“干嘛?”
路恣诩失笑,“你忘了我上次说下次见面要捏你脸啦?唉,果然还是没长心。”
司晚翻了个白眼,还是老样子,一点儿都没变,跟着路恣诩上了车。
路恣诩稳稳的开着车,突然说:“怎么回事?才多久就不认识我了?”
“哪有?”司晚微微嘟嘴。
路恣诩笑出声,说:“嗯,是不一样了。”
“什么?”司晚疑惑。
“毕竟现在都能对着我翻白眼了。”路恣诩回答。
司晚有些尴尬,看向窗外,蓦然发觉到什么,“这不是回家的路!去哪儿?”
路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