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眺,仿若与世隔离。
宁子仪规规矩矩的走进,朝他一拜,“老师。”
听到宁子仪叫他,时闻这才转身,他含笑看着她,“许久没听到你叫我老师了。”
叫老师只是因为宁子仪一时没注意,把以前在学校的习惯带到了这里,却不曾想竟勾出了他这些许感慨。
有徐徐的清风吹入,桌上的纸张发出哗啦啦的声音,时闻站在窗前,风将他的发丝吹向空中,他淡淡地说:“时间真快,曾今那个半大点的小女孩如今也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也不知道何事触碰了时闻的神经,他把自己叫来,竟没有训斥,只是感怀。宁子仪心头涌上了不好的预感,这种感觉随着时闻接下来的话愈演愈烈。
“别站着了,过来坐,你爹不在我们叔侄俩好好聊聊。”时闻撩袍,走到一处案几旁坐下,他拂袖朝着对面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既然时祭酒想跟自己聊心,宁子仪哪有不从的道理。再说从他这里应该能得到更多不同于灵湘、时寻以及同门带来的消息,而这必定和主线有着莫大的关系。
她老实坐在时闻对面,一动不动。
时闻慢条斯理地弄着手中的茶盏,几回后,他将盛满茶汤的杯盏放到宁子仪面前,“尝尝我的手艺,看是否退步。”
宁子仪哪懂茶艺,她双手端起,浅浅抿了口,说出心里话,“我哪懂这个,但既然是老师泡的,必然是好的。”
时闻手持紫砂壶哈哈笑道:“你呀,你倒是把你爹油嘴滑舌的性子学了十成。”
万万没想到,英明神武的骠骑大将军在监学祭酒眼中竟是这副模样,宁子仪也不敢多说,到底是自己知道的太少。
叙过旧,时闻言归正传,“你应该听说了吧,我过段时间要和太子前往青州为天下学子祈福。”
这件事全学院都在讨论,宁子仪不可能不知道,她点头,“听她们说过。”
“她们应该很开心吧,毕竟青州对于女学乃至天下学子都是不一样的存在。”时闻脸上挂着笑,看不出情绪。
宁子仪老实回答道:“是的,大家都因为这件事感到振奋,情绪高涨。”
“也是,如果我不知道内情,我怕是也会兴奋一阵。”
听到他这么说,宁子仪又想起了前几天时寻对她讲的那些,她越发不安,“祭酒,是出事了吗?”
宁子仪双手搅在一起,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时闻无声叹气,“这是你自己察觉的还是时寻与你说的。”
“说实话,是时寻,他……很担心你。”时寻满面愁容的样子,宁子仪还记得,她忍不住补充道。
时闻早就料到,那孩子自从失去了娘亲,就变得非常敏感,说到底还是自己对不起他。但他也很欣慰,他总是忙于两学的各项事宜,对孩子的关心非常少,一个没有母亲又缺失父爱的孩子还是长成了如今这个与人为善,光明磊落的时寻,说不骄傲那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