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宋弦乐拦了一辆出租车,凭借脑中的记忆说了一个地址。
刚刚朱砚发微信给她,说她来辽开大学当助教,今晚要来找她聚一聚。
朱砚和她是大学舍友,在宿舍里,就属她和朱砚关系最好。
朱砚研究生学的是英语专业,如今正在隔壁的江年市的宁华大学读博,今年九月初刚进辽开大学任职。
听到宋弦乐回国了,朱砚来辽开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她。
这倒是让宋弦乐挺感动的。
宋弦乐依稀记得辽开大学离现在工作的地方不远。想到这,宋弦乐脑子一转,心里暗惊:她想,她可以先从朋友圈入手。
宋弦乐跟朱砚说她过去去找她,理由就是她顺便看看学校。而她的真实理由其实是为了勾起何宴清对她的旧情。
坐在车上,宋弦乐脑子里疯狂构思着今晚的朋友圈图文,要怎样才能让何宴清注意到她并且能快速想起与她之间的愉快时光呢?
正想着,她的手已经打开了微信,准备翻看何宴清的微信,还有看看他的朋友圈。但宋弦乐在通讯录上从上到下刷了好几遍,都快把通讯录翻了个遍,依然没有刷出一个何宴清来。
过了一分钟左右,她才恍然明白,她早就把他给删了。
嘶,这可难办了。
宋弦乐懊恼的扶额,脸上生无可恋的表情让司机师傅在心里默默诽谤:又是一个工作没做好的年轻人。
宋弦乐纠结着,她又打开手机的通讯录,查找何宴清的手机号,结果查无此人。
这原主做的够绝、够狠。
本来她还想着打感情牌,看看能不能让何宴清看在从前是相好的份上对她回心转意。但是,如果换作是她,她会对早就把自己的联系方式全删了的前男友抱有幻想吗?
当然是不会。
要换作是她,可能还会在看到微信的红色感叹号时把前任暗中骂上个几十遍。
宋弦乐正忧愁着怎样加回何宴清,一个微信群蹦哒了出来。
她点开一看,是大学班群。
宋弦乐心里一乐。有班群的话,重新加微信就好办了。
班长发信息说他要结婚了,说要邀请全班的同学去参加他的婚礼。
这消息一出,底下一片祝福和调侃。
有真心祝福的,有调侃打岔的,有出乎意料的…
幸好他们还有班群,要不然就要当面问了。
宋弦乐点开右上角,进去找到何宴清的微信,之后在点开发送添加朋友申请的那个框里停下来。
要不要编一个原因呢?
宋弦乐犹豫地活动了一下右手,在框里写写删删。
嗯…还是不写了吧。
她心里挣扎了一番,最后什么也不加,直接点击发送。
整完这一系列动作,她退出显示成员头像的界面,在群里发了一句祝福语。发完,她有点心虚的关掉手机,心里虽有点忐忑,但结果在她的预料之中。
过了半响,宋弦乐再次打开手机,何宴清通过验证的信息就发过来了。
她面带微笑,点击和他的聊天框,输入一个“hi~”,附加一个“你好”的表情包。
而对面回复她的是一个黄色圆脸在微笑的表情----一个被许多人默认为的死亡微笑。
宋弦乐自知“自己”做的“好事”已经被发现了,她难以向他表达清楚这件事,只好装傻充愣,回复了一个看起来很友好的表情包----两个天线宝宝手牵手的动态图。
目的地到了,司机把车子停到路边,操着一口夹带方言音调的普通话提示宋弦乐:“到了。”
宋弦乐收起手机、拿好包包下车。
一下车,一阵微风吹过,吹乱了宋弦乐的发丝。
站在小区外,宋弦乐仰视着结构幢幢相似的建筑,脑海里蹦出:F栋1308号,应该是她住的地方。
她把包斜跨在肩上,稳步向前。路上遇到邻居,是一个年轻的女人,穿着一席白裙,脸上涂着精致的妆容,笑得很明艳。她正从里面出来,两人就此打了个照面。
宋弦乐和她对视,彼此点头笑了笑。
“下班啦。”
“嗯,刚才班。”宋弦乐回道,“现在是去约会吗?”她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张默的穿戴,看样子是去约会了。
“我男朋友现在在外面等我。”张默笑道。
宋弦乐感受到她散发的愉悦气息,她说:“祝玩的开心。”
她看着张默自信洋溢的从她身边穿过,原来谈恋爱还可以这般模样。
想起她以前和何宴清在一起的时候,好像没有那么开心。
—
在宋弦乐回家的途中,何宴清右手握着手机看着新加的微信好友,左手拎着黑色的公文包,此时正在电梯里。
微信只有来回五条信息,还算上了那条验证信息。
他想起以前,他们俩也很少在微信聊天,也很少语音、视频。
身边的舍友都说他谈恋爱谈了个寂寞。不跟对象聊天、不跟对象打电话,只是偶尔约个饭。
那时何宴清向他们解释,他们已经大四了,毕业季都比较忙,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就挺好的。
现在想想,他们分手的原因也有这个时间因素。
何宴清离开公司,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一趟妹妹那里。
何念清现在大二,就读于辽开大学。而他恰好就是在辽开工作,并且离妹妹所读的学校不远,坐车只需半个多小时。
今天下午何海和谭仙儿带了一堆东西来到辽开看望女儿,他们想着儿子也在辽开工作,叫他今天有空的话也过去,一家人聚一聚,吃个饭。
何宴清把手头上较为重要的工作处理完就立马出发。
路过辽开大学,何宴清不自觉地怀念起来。虽然他工作的地方离这里很近,路程也不远,但他自从毕业后就再也没有来过这。因为工作的原因,就来何念清入学也没有来送她。
何宴清把车子停在辽开大学门前的停车位,拨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