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一眼，说完便没了下文。
梦里随他共赴一波波浪潮的人现实里连一句话都欠奉。
不过陆锦年有足够的耐心与恒心。
“宋医生常来这家？我刚来这边的公司，对附近不怎么熟悉”
“嗯，这家挺不错。鲍汁扣鹅掌是隐藏招牌”
提起食物，她敷衍起来都认真些。
结账的人越来越多，他侧身腾出一片空间让她离开，两人靠得很近。
转身时撩起的一片风吹动她鬓边碎发，擦过他下颚，一触即离。
痒意真实留存。
陆锦年注意到她额头青色瘀伤，收敛神色，并不多问。
关心太过只会适得其反。
*
外面还有人在等宋锦时。
顾念拉开车门，“去哪？我送你”
宋锦时看了眼时间，不做推辞，“去医院。”
他们之间不需要多余的客套。
到医院后，宋锦时冲他挥手告别。当初分开时的愁雾在此刻——她隔着车窗站在阳光下说再见时才真正烟消云散。
回到值班室，手机里多了一条短信，来自那位善良网友。
「那你的麋鹿森林是什么？」
对方还在使用这个手机号，她有种久别重逢的欣喜。
白天太忙，深夜宋锦时躺在床上后才静静思索这个问题。
思索一阵后回复「友友，这对话会不会太有深度了。」
对面回复很快「抱歉，我最近有些迷茫。」
宋锦时很理解，她记得自己以前连期末考试考砸了也会和同好倾诉，或许对方年纪要比她小，自己乐意为对方充当姐姐的角色。
「病人，朋友，老师。」
「真好」
「嗯？」宋锦时不理解对方的跳跃性思维。
「我在梦里也有一片麋鹿森林，可现实里却只能远观。」
「友友，你情况复杂的嘞。」
陆锦年低笑出声，先前的些许不悦被一扫而空。
以前的她还在，只是被悄悄藏在宋医生这个称呼底下。
短信发过去后，宋锦时看着屏幕上的对话出神良久。
病人，朋友，老师。
其实后两者，苏晓洲和她的硕导梁老师一直在充当照顾宋锦时的角色，对她的关心都落在实处不曾言明。
夜深人静时也会感到惶恐，现在的她只会被动接受爱，而不懂如何反馈爱。
这样独一份的好通通抛向她，真的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