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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缘(3 / 3)

回房吧,免得着了寒。”

他话虽是和南觅说的,目光却并不是很友好的落在万星繁身上,南觅在他身后软声软语道:“知道了,耿辞,那我回去了,”微微欠身,同万星繁见礼:“星繁哥哥,多谢你的酒还有糕点。”

听着小公主嗒嗒的上了楼,耿辞目光也从万星繁身上收回来,拿了刚才南觅的酒杯,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抿了一口道:“世子,你还喝么?我陪你?”

万星繁咂咂嘴,觉得耿辞那里怪怪的,不漏声色道:“听闻殿主不喜饮酒,”拿了酒杯,向前递了一下,算是敬酒了:“可见,传闻并非属实。”

耿辞把酒杯搁下,并没承他敬过来的这杯酒:“不,我是真的不喜饮酒,只是今日忽然就来了兴致,想和世子月下共饮了。”

万星繁一愣,忽然乐了,然后道:“耿殿主这么说话,若非我是个男子,都要以为殿主在于我调情了。”

“是啊,所以世子也莫要说些让人误会的话才是,”他将杯里的就一饮而尽:“我此番护送公主去涂山,可是答应了神君要将公主完完整整带回神都的,无论是人,还是心,都得带回去。”

万星繁这才隐约回过味来,怪不得他觉得耿辞哪里怪,是他已然有了杀意。

尽管隐晦。

“殿主玩笑了,殿主的能力,九州谁人不知,定能完成神君的交代。”

耿辞没再多说,站起身微微颔首,算是致意,转身走了。

万星繁长呼出一口气,揉了揉眉心,心说父兄所筹谋之事,多半会毁在这位耿殿主身上了。

翌日清晨,万星繁早早就备好了早饭,三个人用完了饭,自然是去溜冰。

南觅知道,万星繁八成有一肚子的话和满腔的情谊想在昨夜与她细细分说明白,但一早上万星繁又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南觅自然也就只能就此揭过。

好在南觅对溜冰这事感兴趣,没过一会注意力就被分散了,虽然折腾了一天,南觅也勉强只能在冰面上站住,但她第一次玩,一整天都很开心。

万星繁手把手教她,护在她身侧,折腾一天,倒是一次都没摔过,可见万星繁用心。

耿辞就远远地坐在小筑二楼的露天平台,手上端着一本书,也不知他看进去多少,始终没下场,但不知是不是因为有他在,万星繁也没什么逾越的举动。

夜里南觅睡不着,忽然想起白日里滑冰,心里头痒痒的,辗转反侧半晌,最后还是没忍住,起身蹑手蹑脚出去,提着溜冰的物什。

刚换好了,正踩在冰面上,结果一个没站稳,险些摔了,还好稳住身形,没倒。

耿辞忽然现身在冰面上,不知使了什么咒诀,踩在冰面上,如履平地,向南觅走去。

南觅脚下站不稳,又心虚自己偷跑出来,一时躲无可躲,只是软糯糯开口:“耿辞...”

“公主,你怎么自己出来了?”耿辞在她面前站定。

“我...”南觅想向后退一步,本就心慌又疏于技艺,险些没滑倒,手扶在耿辞身上:“我想...我想练练,星繁哥哥说,我只要练练,定能像他一样...”后头的话嗫嚅起来,没声了。

“想练练?”耿辞伸手扶住她:“自己出来,会摔倒的。”

“嗯...星繁哥哥说,若想有进益,定要摔上几跤。”南觅低头瞧着自己的脚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尴尬极了。

静默了好半天,耿辞忽然开口:“不用摔。”

南觅仰头看他:“什么?”

“我说,不用摔,公主也能学会。”耿辞伸手拉住她,引她一步步往前走。

练了好一会,南觅忽然发现,自己居然真的可以走一小段了,颇有些惊喜:“耿辞,你好厉害,我好像会了。”

他撒手,南觅试着走了一段,仰头喜吟吟道:“耿辞...你看。”

耿辞冲她点头。

她看向耿辞,看了好半天不见耿辞过来接她,她咂咂嘴咕哝:“耿辞...你接我一下...”

耿辞这才伸出手去,却没引她继续向前走,只是把她打横抱起了:“就到这吧,公主。”一闪身,他们到白日里耿辞坐的二楼平台上。

夜色已浓,微风拂过平台,南觅被耿辞搁在平台上的软塌上,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耿辞看她一眼,身后起了屏障,风进不来了。

咒诀一念,南觅的鞋出现在他手边,耿辞蹲下来捏着南觅的脚,给她换了鞋。

耿辞抬头看她:“公主,臣有事和你商量。”

南觅心跳的极快,见他望过来的眼神,又莫名有些心安:“什么?”

“明日咱们回王府,同定远王禀明,咱们出发去涂山吧。”

南觅眉头皱了一下。

耿辞又立刻回道:“公主放心,臣答应过,乐多的事臣不会不管,但如今...”

正在耿辞犹豫要不要把自己的猜想同公主说时,公主忽然问:“你怀疑,万叔叔有问题?”

耿辞一愣,似乎是没想到小公主能有此思量,最后还是点头:“嗯,如果是固北王,用金族的人无异于自曝线索,虽然不知道定远王是什么打算,看起来他都是想用乐多的事,让公主在青州城呆的时间久一点。”

寻觅点点头:“可能和星繁哥哥与我的事有关。”

耿辞看她,忽然发现,小公主也并非只知道养尊处优,她心思澄明,很多事都看得很透彻。

“虽然没有实证,但去涂山的事,当真耽搁不得了。”

南觅:“好,我们走。”

似乎是没想到她会答应的这么快,耿辞诧异的抬头看她,下意识问:“你信我?”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南觅点头:“我信你,嗯...”又踌躇片刻,道:“只信你。”

耿辞盯着她瞧了好半天,忽然想,有多久了,有多久没在别人身上看到这种毫无保留信任的目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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