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用你们桌子的谢礼,馒头还是热的,但这碗菜是中午的,有点冷了,你们热热……」 唐俭看了一眼桌上的食物,那张俊朗非凡的脸上爬上了一丝被施舍的耻辱和愤怒。 「不用了,邻居之间相互帮助是应该的。」 看着唐俭脸上的神情,宁雪一下子反应过来什么, 「放心吧,肉菜与馒头不光给了你一家,凡是我们借了东西的人家都有……」 「我说了不用!」 宁雪解释的声音被打断,一下子愣在了原地,她抬头看了一眼。 唐俭脸上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那神色好像她送的不是肉与馒头,而是对他的侮辱。 宁雪本就不是好脾气的人,刚刚三观跟着五官跑,耐着性子给他解释,如今被人三番五次的落脸子,火气刷的一下起来了。 「我说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我与舅舅还你们凳子,好心好意给你们回礼,你给我丟什么脸子,你爱要不要.」 说完拉起一旁还有些愣神的舅舅转身就走。 看着发脾气的宁雪,唐俭有些不自在的摸摸鼻子,难道自己真的是玻璃心了。 但这小丫头气性也太大了吧,就像小炮仗似的,眼看着他们走出院门,想着以后是邻居,唐俭开口了。 「那个请等一下。」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宁雪转过身没好气的望着唐俭。 「那个多谢你们了。」说完便刷一下关上木门。 宁雪看着被唐俭关上的木门,以及那张红透的脸蛋,差点喷笑而出,这家伙还真是傲娇。 回到家中天已经完全黑了,宁雪去了一趟隔壁姥姥家,跟他们聊了一会儿天,商量了一下明天的具体事宜。 见众人都是哈欠连连,便告别了姥姥舅母,朝自己家走去,家里的洗澡水娘亲早已经备好了。 宁雪舒舒服服泡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爬上床就昏昏欲睡起来。 而另一边的宁宁靠在娘亲的怀里,看着高大而又明亮的房子,兴奋的睡不着觉。 床是新的,被褥也是新的,就连衣柜,桌子,椅子这些全部都是新的,而且还全都是以前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式。 一想到这些,全部都是姐姐带给他们的,宁宁对宁雪更是充满了感激与崇拜。 「娘亲,我们的被子好暖和好香哦。」 辛酒娘把宁宁***在外的双手塞进被子里,点点他的鼻子,满脸宠溺。 「香吧,香就早点睡,明天我们还得早起呢,别兴奋过头明天起不来,那就不好了。」 「嗯,好,我听娘的话,我早点睡。」 说着宁宁便闭上眼,心里默默的数着羊,这还是姐姐教她的呢,姐姐说过睡不着,可以闭上眼睛数羊,一会儿就睡着了。 时间一晃而过,一夜就过去了,睡在暖烘烘的被窝,第二天早上宁雪完全是靠着自己的意志力才起床的。 尽管是这样,宁雪还是起晚了,等她起床的时候,辛酒娘早已经把食物做好了,并且已经端上桌了。 宁雪打理好自己,刚刚坐下来正准备吃饭,一旁的宁宁便抱怨出声。 「娘,你是不是不疼我了?」 宁雪愣了一下, 「怎么了?」 「我看就是娘不疼我了,凭什么姐姐可以睡懒觉,我就得跟你一起起床。 姐姐你是不知道那个被窝好暖和哟,我现在都还想去,再睡一会儿。」宁宁孩子气的抱怨着,嘴上都能够挂瓶子了。 辛酒娘将剥好的鸡蛋分别放进儿女的碗里,再狠狠的瞪了宁宁一眼。 「你能跟你姐姐比吗?你姐姐昨天又是炒菜又是做菜的,累了一天,哪像你就知道疯玩!」 一想到昨天自己的所作所为,宁宁有些讨好的对自己的娘亲笑了笑。 「对娘亲说的对,姐姐就该好好休息,要不吃过饭,姐姐跟我再去休息一会儿?」 宁雪满脸宠溺的揉了揉弟弟的脑袋。 「我看是我们家的小懒虫在找借口,想要继续睡懒觉吧。」 被自己最爱的姐姐揭穿心思,宁宁有些不自在起来,屁股上就像被扎了麦王,来回扭动。 「才不是呢,才不是呢,我只是担心姐姐你昨天晚上没睡好。」 看着言不由衷的宁宁,母女二人喷笑出声,相互对视一眼,整个房间显得特别温馨。 吃过饭之后,宁雪去了姥姥那边,如今乔迁宴过了,砖厂那边有姥爷与两个舅舅。 今天姥姥他们应该会把昨天她带回来的棉布裁了绣帕子,所以她得赶紧过去。 果不其然,等她领着娘亲与弟弟过去的时候,姥姥与舅母早已经将那匹棉布拿了出来。 此时正平整的铺在院子的桌子上,正拿着剪刀比划着。 姥姥的余光看到宁雪的到来,赶紧放下手中的剪刀,望了过去。 「雪儿,这要是裁了,那可就真的不能退了。」姥姥还是有些不放心。 「姥姥裁吧,只要将这匹布全部制成了帕子,我们家就又有了进项。」 「那,那我可就动手了。」 宁雪点点头,姥姥拿着剪刀动起手来,刚刚剪到一半,姥姥突然想起什么,把宁雪拉到自己面前来。 「雪儿现在姥姥告诉你,不管是做衣服还是做什么,剪裁是放在第一位。 同样的一块布料,只要肯花心思,原本能裁五十张帕子的料子,有可能我们就能够裁出五十五张……」 刷刷几下一匹完整的棉布,在姥姥的手下,剪裁成了手帕的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