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唐俭的房内只剩下宁雪一人了,两个原本不怎么熟悉的人待在一起,气氛尴尬得无处遁形。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最后还是唐检看出宁雪不自在,想着来日方长,现在别把人给吓跑了,他佯装着假寐才躲过了。 日落渐已西山,夜晚,三家合在一起用了餐。 思虑再三,担心着夜里唐俭会有突发症状,此外,两人现下虽未成婚,却有夫妻之名。 在这个特殊的时期,他们也想得开,为了唐俭的伤势能够早些恢复,他们便把宁雪留在了隔壁。 对于这样的安排,宁雪也没有异议,谁叫她是大夫呢。 好在薛大娘他们担心宁雪受委屈,便把唐玉儿叫了过去,陪着宁雪一起。 有着唐玉儿陪着聊天,时间缓缓而过,到了凌晨,宁雪决定再给唐俭挂一次消炎水。 她把唐玉儿给支开了,唐玉儿听到要给哥哥治疗,她不方便在场,转身回到她娘那边。 等到宁雪这边将液体挂完,又几个时辰过去,而唐俭已经度过了危险期。 宁雪这才感觉重新活过来了,没办法,从他们两人的事情说开之后,家人们有事无事给他们安排单独相处的机会,让他们培养感情。 原本是没有感 情,假成亲的两个人怎么可能培养出感情,所以那场面显得很是尴尬。 宁雪去隔壁看了一下薛大娘,发现今天除了姥姥过来之外,其他人都没过来。 一问之下才得知,今天已经正月十七了,家里的砖厂要开工,姥爷与两个舅舅正在砖厂里忙活。 而家里的裁缝铺也在今天正式开张,虽然没有年前那么好,但姥姥还是从掌柜那里接了一批绣活。 现在裁缝铺里的人员大.大减少,除了一些绣工精湛的绣娘外,也只是剩下一些学徒,其他人都已回到了家里。 所幸现在年已过,天气一天天回暖,村民们回家之后,有了事情干,也不像以前一般毫无生气,现在村里又恢复了以往的活力。 村民们开始忙碌起来,宁雪的心中也开始火热,想着唐检手术已经做完了,现在也脱离了危险,便对姥姥说道,“姥姥,唐俭已经脱离了危险,明天我决定去另外几个村庄看看。 我打算现在去找书生他们,寻问一下他们的意见,看看他们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去。” 如今外甥女的人生大事解决了,而且还是这般好的后生,姥姥很是高兴,也很知足了。 知道外甥女要办大事,并没有阻拦。 “好,你去吧,要不要两个舅舅陪你一起去找他们?” “不用,我在村子里又不去其他地方,不用那么麻烦。” 姥姥点点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又听宁雪说道,“如果姥姥你们不忙的话,可以帮忙把舅舅他们的行礼准备一下,我们这一去,可能要好几天。” 姥姥颔首,“行,去吧,家里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陪一会儿薛妹子,等会我就回去收拾了。” 宁雪道了句“好”,给唐玉儿兄妹俩打了个招呼,便转身离开。 姥姥陪着薛大娘聊了会,看着天色不早了,便告别了她们,急匆匆回到隔壁,她还得给三个孩子收拾行李。 薛大娘看着姥姥离开的身影,突然记起了什么,对着门外扬声喊着自己女儿的名字。 唐玉儿正在隔壁兄长的屋里绣花,听到自己娘亲叫唤声,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放下手中的东西奔出去,声音也奔了过来, “阿娘,阿娘,怎么了?是不是口渴要喝水?还是伤口又痛了?” 薛大娘摇头,示意不是。 “你嫂子明天要离开了,我想着她这次出去应该要好些天。我想问问你,是不是我们也得给她准备一些东西让她带出去,毕竟现在她是家里人了。 ” 宁雪即将离开村子的消息,村子里比较相熟的人家基本都知道,唐玉儿也是知情者。 她低头想了一会儿, “这路上不好走,脚程多日,怕是粮食不够,行至村野,也难找吃食,要不,我们给她准备一些干粮吧。” 薛大娘点头,很赞成自家女儿的想法,但内心又有些疑惑, “这个可以,不过光送干粮也不行,毕竟这是与你哥哥定亲之后第一次出门。” 唐玉儿低头沉思片刻,随即点点头。 “是有些难拿得出手……” 唐玉儿说完之后,屋子突然安静下来,大娘满脸沧桑地看着窗外,脸上满是岁月的痕迹。 同时心中又开始自责起来,这是她没用,家里才这么穷苦,连个像样的物件都拿不出来。 唯恐拿不出像样的东西,让雪儿误会,对她不重视,影响到自家儿子的亲事。 正在薛大娘苦闷之际,她脑子灵光一闪,一个主意跃上心尖, “玉儿,你说雪儿的春装现在是不是还没做?” 薛大娘话音刚落,唐玉儿立即反应过来,脸上展了笑意,握着娘亲的手,道:“娘亲说得对,雪儿的春装肯定还没做,不如我们拿些钱去集市买匹布帛回来,给雪儿做身春装。” “行,现在天气慢慢回暖了,隔壁的裁缝铺也才刚开张,他们应该还没有安排。 玉儿快些,把我们家里剩下的钱带过去,选好几匹布料给雪儿做几套春装。 雪儿在外面闯荡,身上的衣服代表着身份,千万不能让她穿差了,平白让别人笑话,现在雪儿不仅代表着宁家也代表着我们唐家。” 唐玉儿听到自家娘亲那么说,非但没有感觉不平,反而还有些激动。 “娘亲我明白,放心吧,去年一个冬子,我们绣花加哥哥挣的银俩,已经足够买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