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俭接过辛九娘手中的包袱,在官差的押送下往门口走去。 因为宁雪那一千两银子的缘故,再加上他又是个手无弱鸡之力的书生,所以并没有给他套上枷锁,只是将他围在当中。 几人走到门边,唐俭突然停下脚步,转头定定的看着宁雪,好像要把她印在自己的脑中一样。 过了好半晌,在官差的再次催使人声当中,唐俭开口了,只是声音沙哑得不像话,“雪儿,若是这次我逃不掉,你就离开这里,重新找个人嫁了吧,我……” 唐俭的话还没说完,直接被宁雪厉声打断,“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是夫妻,夫妻就该同甘共苦,哪有大难临头各自飞的道理。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 说着,原本关在眼眶当中的泪水,终于控制不住唰唰地流了下来。 那泪水瞬间砸在唐俭的心上,让他感觉呼吸都是疼的。 不过唐俭并没有搭话,因为他们都心知肚明,这次的事情是专门针对他们。 若是普通的舞弊案,只会被判个流放,几代人不能入朝为官之类的刑罚。 但是这次不用说,他们是奔着自己的命,以及断掉玉城王的左膀右臂而来的。 “磨磨蹭蹭干什么,走啊!” 看着唐俭还磨磨蹭蹭,终于官差的耐心用尽了,使劲一推,将他推了个踉跄。 稳住身形之后,唐俭再次深深地看了宁雪一眼,那眼中满是留恋与深情,“雪儿,娘亲和妹妹,拜托你照顾了!” 说完,便转身,在官差的控制下往门外走去。 看着唐俭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宁雪还是忍不住,快速步地冲了出去,看着远处唐俭的背影,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夫君你一定要撑住啊,千万别屈打成招,我,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你一定要撑住!呜呜呜……” 唐玉儿等人也冲到了宁雪的后面,语带哭腔地说道,“大哥,你一定要听嫂子的话,千万别被屈打成招,我们明天就进去探监!你一定要等着我们!” 唐俭身形一僵,嘴巴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开口,随即便恢复正常,大步向前走去。 原本他想开口劝劝妹妹,让他们别白费心思了。 这次害他之人肯定别有目的,想要治他于死地,只要进了大牢,他不死也得脱层皮,至于家人想要探监,想都别想。 但是他又怕自己的言语吓到他们,更怕他们失望,乱来! 唐俭只能点点头,他相信以雪儿的聪明才智,应该明白这些,不会花这些冤枉钱。 京城本来就是人流汇集之际,再加上如今是多事之秋,官差一踏上这条街就吸引了行人的注意力。 此时宁雪居住的这条街,用人山人海来形容都不为过,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人群。 徇私舞弊案在京城是大案,如今可以说是家喻户晓了,现在一见唐俭被抓着,立刻明白了什么,便开始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 当然议论声中,什么话都有,有惋惜的,有辱骂的,有同情的,不过这些声音都自动被宁雪给忽略了。 她知道现在不是伤心难过的时候,她得振作起来,夫君还等着她。 想到这里,宁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转身对着身后的罗城开口,“罗大哥,你带些人在京城查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要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包括每一个细节。” “行,这件事包在我的身上!” 罗城将手一招,立刻从人群当中走出几个身穿家丁服饰的人。 见罗城等人离开,而且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宁雪也不想被当成猴子观看, “好了,我们也回去吧,等罗大哥将消息送过来之后,我们再想办法,总能够找出一些蛛丝马迹的。” 宁雪安慰着有些魂不守舍的唐玉儿,带领众人往家走去。 众人才刚刚拐了个弯,就被人堵在了巷子里。 堵他们的人还是一个熟人,就是上次他们看花灯时遇见的那个女子,好像叫什么阮香元。 宁雪还没有动作,身旁的管家大娘便已经上前一步,厉声问道,“敢问这位小姐,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要堵住我们的去路……” 管家大娘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阮香元不耐烦的给打断了, “狗奴才,本姑娘要干什么事,还用得着给你报备吗?真的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说完,抬头看向宁雪,似笑非笑地开口,“既然你的奴才不知轻重冲撞了我,那我就替你好好管教管教一番,让她知道什么人该惹,什么人不该惹,来人,掌嘴!” 宁雪此时正是满肚子火气,见那两个仆人上前,二话不说快步从人群当中走了过来,直接两脚踹了过去。 “我的仆人还不劳烦你管教,再说我不觉得我的仆人有什么错。好狗不挡道,滚远点,我可没时间跟你瞎逼逼。” 将人踹倒之后,她立马回过神来,如今的她什么也不想,只想快速离开这里,因为夫君还等着她救。 宁雪心中万分着急,不想惹事,只想早点离开,但是别人却不那么想,“你说谁是狗呢?” “谁应,谁就是,散开,我再说一次,我现在没时间在这里给你瞎逼逼!” 阮香元冷笑一声,“呵,打了我的仆人,你还有理了,我就不是让开,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你可知道我是谁,我的爷爷是首辅,信不信我一根手指头就将你给按死?” “你爷爷是首辅关我屁事,识相的赶紧滚,今天我没时间跟你计较!我还得想办法去救我相公。” 说着,便打算错身离开,阮香元眼神一闪,身形一动再次拦到了宁雪面前,“现在你是不是想救木大哥呀?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