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心,低头却撞上了卫令姿水汪汪的眼睛。
刘姑姑扶起卫令姿,安慰解释着:“公主,娘娘的意思是,宫中耳目多,行事过于张扬传到宫中各处恐怕不好。”
行事过于张扬?
卫令姿忙忙笑逐颜开:“阿令明白,一定小心行事。”
“外头那个红珠年纪太小,看起来玩兴未收,见着荣安侯夫人都不知行礼,规矩学得不行,尚宫局此事办得很不得体。听说,她是尚宫局遵你的心意调过来的?”
宁妃看向卫令姿,温柔询问。
卫令姿也不知该如何解释:“我那日下学,看她为了同进宫的侍女在廊下领受跪罚,我当时不过就顺口提了下红珠二字与绿珠名字相近,傍晚时候尚宫局的人就把她拨过来了。”
这宫中的人,就是这么会解读主子们的心意,行动之快。
“我看她虽礼数不齐头脑却活泛,便留下她了。她过来几日就跟其他几个宫的侍女打得火热,今后就让她跑动挺好的。”
“康华宫也有康华宫的规矩,公主的侍女,这般粗俗无礼,折损的是公主的体统。”
宁妃看向室外方向,只见红珠抱着雪绒站在绿珠身边,活脱脱一个手足无措,不禁扶额,“本宫就先将她带到清徽宫,待规矩都学好了再给你送回来。”
两日后的一早,绿珠将卫令姿头上最后一个华胜拢入发侧,又用头油梳子慢慢将鬓边碎发整理一番:“这两日都是守忠一人去的,回回撞上我,估摸他很快就会担心惹眼了。”
毕竟是伺候太子的人,不注意太子起居,天天在司药房溜达总会怕惹人怀疑。
“几次三番不得手,再过两日他便消停了。”卫令姿看着镜中自己头上珠翠,从头到脚都是尚宫局各司各部的精致出品,甚是珠光宝气:“不过也不能太刻意了。”
“绿珠明白。”
绿珠忍不住偷笑,“这守忠一肚子坏水,跟在太子殿下身边净出些坏主意。宫里许多人都被他整过,可他有太子殿下撑腰,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的。”
“长此以往,折辱的实是皇兄的名声。”
这两日,绿珠都早早去司药房取药,见到守忠又去过两次,硬是拉着他讲了许久的话,直到萧彻宫中的人将药取走绿珠才离开。
卫令姿不觉看了眼另一角太子送来的珍玩,或许他一开始也没想到那马最后会冲撞到她,所以感到愧疚?
正出神,打从康华宫外过的一阵脚步声引起了二人的注意。
慌乱急促。
这时刘姑姑步履匆匆,神情急促:“公主,太医院一众太医都往东苑来了,说是住在长安宫的周国太子中毒了!”
卫令姿和绿珠面面相觑,都是愣在原地,看着镜中自己恍然失神。
旧伤未愈,又中了毒。
果然……还是没有防住吗?
卫令姿稳了稳思绪,强行令自己镇定下来。
可这一切来得突然,她一时也不知该做些什么。
“流玉,去盯着乾元殿,若是陛下传召太子殿下,便来康华宫通报。”
正在此时,宁妃恰时出现在康华宫,便进门便吩咐着跟在后头的流玉,流玉是宁妃的贴身女官。
“母妃。”卫令姿忙上前拉过宁妃的手。
宁妃先是安抚着卫令姿,强行压低了音量:“阿令莫慌,先冷静下来。”
卫令姿抬头,宁妃眼中的关心不觉让她心神安定许多。
看卫令姿终于定下情绪,宁妃才开始问道:“你先告诉母妃,那日你去长安宫做过什么,同周国太子说过什么?莫要遗漏。”
“此事莫非与我有关系?”
她仰头看着宁妃,思绪有些凌乱。
“怎么会没有关系?别忘了,你也去过长安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