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都还无人出头,他们倒急不可耐想插手给自己谋今后前程了!”
他的目光落在身后乾元殿,金龙吐珠的雕栏画栋就在不远,殿脊两端的鸱吻还张口如吞吐。他眼角泛红,更是笑得不可遏制。
……
前往高陵时,为不扰陵园清净,卫令姿只带了行为稳妥的绿珠同去。她回宫的决定做得匆忙,只身而行,绿珠当下还在高陵。
回康华宫的路上,卫令姿走在前头问红珠道:“不是说围城前被逼涌进来数百难民,怎么都没瞧见?”
“难民都集中被安置在了城南。是程国公府集了人脉,寻了一处城南空地搭筑竹棚,日日两顿米粥施济。荣安侯府、容尚书府都出了人力物力,才勉强撑到现在。”
红珠跟在卫令姿后头走着,怀里抱着荣安侯府送回宫的雪绒,“程国公府真是有远见,听说程国公府上的粮食两日前都分发尽了,怎么就能算到今日周国的士兵会运粮进来呢?程老国公实在神了。”
红珠奇怪着,言语间不□□露出对程国公府的钦佩之情。
萧彻的计划,程国公府怎么可能算到?她这当局人也知道不久!
不可能算到呀!
想到这里,卫令姿脚步忽顿,回头若有所思看向红珠怀里的雪绒。
到底在宫外养了几年,雪绒较她离宫时更加活泼,就是不再如从前与她亲近。
定定思忖片刻,卫令姿方道:“红珠,有件事你得去办,而且要快。”
邯城程国公府,平日大开的府门唯今日紧紧关着,府外连个看守的家奴都没有,任谁路过看着都觉得反常。
程老国公坐于府中大院正位。太师椅边上斜斜倚着的一根黄花梨木制龙头拐杖,还是好些年前仁宗所赐。
这个见证梁国从立到亡全程的老人,早已是庞眉皓发,两鬓如霜:“国在家在,国亡家无。程家深受梁国皇恩,凡我程家儿女当追国死节而去,之前宫里放出来的白绫毒酒你们可以自个儿选一个。”
程家三房人站在院中左右,面面相觑,都在从对方的表情确认这件事的真实性,直到管家用托盘将白绫毒药端上来。
二房的正妻祝氏站出来:“公爹,我们程家上下五十多口人,您一句话,我们全家散了家财到处奔走购粮,城里粮空了又送出了府里的口粮,恨不得让我们府里的人早一步饿死了才算。现在陛下都低了头,城里有了粮食,天不绝我们,您怎么还偏偏要带着全家走绝路?”
“谁稀罕他们的粮!那是拿长公主做条件换的粮,我吃不下去!”程老国公对着祝氏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愤然,随后狠狠拍了拍太师椅臂,院中四周瞬间上来一堆身强力健的家奴,将院中三房人团团围了起来。
祝氏被这阵势吓得缩到自家夫君怀里,几个比较小的孙子辈号啕大哭起来。
院里气氛瞬间就变了,也没人觉得程老国公是一时兴起了。
程老国公站起来,拄起那根龙头拐杖:“把府里余粮都送出去的时候我就想着今日了,你们要怕了有人会帮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