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堰将那抹雪泼开,放上了新的一抹雪,雪在她的手上如同沙漏,姜堰倒了许多进去,神女在一旁看的轻轻地笑,“做得很好嘛。”
姜堰不理她了,这人是不是故意的。
白色的雪进入到雪里,与白色的雪融为一体,姜堰看着不禁出了神,她想她这一生什么都不剩下了,师父、大师兄。
姜堰将那些雪都投放到面前的雪里,她的眼里在融入不入其他的东西,姜堰有点开心,她的眼里染上许多情绪。
她心里轻轻地感慨,看,我心里什么都没有了。
白色的雪从手上堕落到雪地里,姜堰轻轻地站起来,“走吧。”
“去哪。”姜堰回头回了神女一个微笑。“回宗门。”
神女问,“你还愿意回宗门。”
姜堰轻轻地蹙眉,“怎么不愿呢。”
她轻轻地转回头,“外面的雪下得好大。”
神女轻轻地笑了,“这是自然的,这是冰零山。”
姜堰其实不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在哪里,这一生她什么都不剩下来了。她爱的父母亲人,她的师父,她的师兄,她从小的宗门弟子。
也许是她的光辉不够吧,姜堰想着,这外面的雪下的这么大,多一束少一束有什么区别呢。
姜堰轻轻地看向天空,她回头转过头看向神女,“是谁啊,还在乎我,愿意管我。”
托我将您带给我的人是谁?
是她外婆吗。
神女轻轻地笑了,“那天不是开玩笑啊。”
姜堰轻轻地笑了,“这还不算开玩笑啊。”
她信守护她的人是同宗弟子,可她不信这是裴真。那个夺了她一切站在她身后的人。
那她算是什么呢。
姜堰轻轻垂下眸,“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不是吗。”
不管他是不是裴真,她都没有活下去的意志了。她不知道为谁而活,自己吗。可是自己的意志尚且失去了。她如今活不下去。
“替我告诉裴真,谢谢他。”
姜堰从孤注一掷的雪花中跳了下去,白色的大雪纷纷扬扬,姜堰仔细地感受着没一抹雪光落在自己身上的感受。
这辈子自己受过许多人的关爱。自己从小地被喜爱自己的师父抱回宗门。自己从小在宗门里千宠万爱,自己从小受到了所有人的艳羡目光。
可惜啊。生来骄傲的姜堰不容许有人夺取她的光芒,姜堰有一个就够了,玩不可有第二个,不然她就不叫姜堰了。
她改名叫邻音音可好?
邻音音是第二个姜堰,她夺走了姜堰的一切,她什么都有了,她是胜利的光芒,她是骄傲的光芒,她是最美的白莲花。盛开在万众光芒之中。姜堰的光芒被衬托得黯淡无光。一个人的意义只有一次。
姜堰于一片雪白中坠落了下去,头挨地的最后一刻,姜堰想,真的是裴真将她救活的吗。那天雪地里,她一片血泊,这个人轻轻地走来,他刻薄的眉眼啊。让人恨不得他置身地域。
可惜姜堰最后死了。毫无意识地倒在了雪地里。这次,只当她欠了裴真的吧。
眼睛醒来,姜堰的那抹刀锋还拿在手里,反射着冰冷弧线的光。刀锋上干净的刃反射出姜堰疑惑的侧脸。
天上挂着温暖的阳光,懒洋洋地撒下来,撒在刀锋上,反射出姜堰的侧脸。姜堰顺着这刀锋旋转了下阳光,阳光从一侧到另一侧。
远处有声音传来,“二师姐,买完了,我们这就去迷仙大陆吧。”
姜堰疑惑地看向手放在她手臂上的人,这个人言笑晏晏,粗糙的脸上竟然旋出两个小酒窝,她疑惑地看着来人,柳……勇?
柳勇羞赧地看向二师姐,“二师姐买把刀锋干啥呢。”
又看向左侧的裴同窗,“裴弟子,二师姐买刀啊,我也送她一把。”
裴真冷冷地犟嘴,“需要你买。”
柳勇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好吧二师姐裴弟子你们聊,我先走了。”
待柳勇走了,裴真温柔地执起她的侧手,“走吧。”
“放下。”她无声地挣脱,眼睛冷冷地看向他,“放下。”看到裴真哄着笑道,“怎么,被柳勇惹生气了,你别管他,这把刀很配你。”
姜堰冷冷道,“放下。”
“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我说放下。”
他的手从她的手腕上放下来,不懂姜堰这一瞬间莫名其妙忽如其来的情绪爆发,他耐心地磨着她的性子,“好了,是我不对,你想买就买吧。”
她一言不发地转身走掉,刚刚那发生的是周庄,还是梦蝶。她一刀刺入了邻音音的心脏,这是真是假?
不知为何,她有种血液冰冷的感觉,那是所有血液曾经在夜里冰冷的流失才会有的感觉。姜堰这一瞬间昏了过去。
二师姐才带队一下就晕倒了!
这个消息一下传入了骑心小分队队长中,伍荔不可置信地问道,“二师姐昏倒了,怎么会?”
二师姐姜堰晕倒了这事就像一个龙卷风迅速地传入了千修派弟子中,姜堰这一昏倒就昏迷不醒,可把众人吓坏了。
伍荔坐在姜堰床边,不可置信地看着前来传话的同门弟子,“二师姐好端端地,怎么会昏倒了?”
金琦不可置信地道,“回三师弟,此事我也不知晓,我刚要找二师姐,就见二师姐昏倒在地上。”
“二师姐最后一个人见的是谁?”
“是、是裴弟子。”
“裴真?”
“正是。”
伍荔凑紧了眉,看向推门而入的裴真,“弟子说二师姐最后一人见的是你。”
裴真走过来坐在姜堰床边,“我也不知她这是怎么了,也许是和我闹了脾气吧。”
伍荔悄悄凑进来说,“我知道你是我二师姐相好的,但是你能不能收敛点,不,我是说你能不能对我二师姐好点,我二师姐怎么都气晕过去了。”
姜堰起身,“三师弟我没事。”
“二师姐你快坐下。”伍荔扶着个枕头又让姜堰躺下了,闻言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