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物是人非什么感受,而且所有人都瞒着她,唯有她,像是个笑话一样,从头到尾被耍得团团转,这样就好像……
她一个人躲在床尾哭了起来,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他曾经伤痕累累地躺在这张床上呢,裴真一脸是伤地躺在桂玉堂的冰床上,冻着千年灵力。
那是什么时候了,恍然回想,记忆模糊得像是抛进了海里,姜堰受不了地扔了床上的物件,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她沉浸在苦难之中,一时之间连时间都忘记了,红杏跌跌撞撞地跑进来,“仙子,仙子,师尊要求您现在就去见他一面。”
“你去跟师父说,我现在谁也不见。”
浑身像是被抽干了一样躺在床上,姜堰忍不住审视自己这些年来做的苦长苦短,其实她没为华焰峰做什么,姜堰想道。她从来就像是被幸福包裹的小孩,一个人在这深山中长大。
忽然一个人过来告诉她说,你不配,她被所有人玩弄在鼓掌之中,姜堰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人物,现在……
她是不是像个笑话……
姜堰冷冷地勾起唇角,好啊,既然你裴真不仁,别怪我不易。
邻音音,我们走着瞧。
不就是成婚吗,她这有比她更惨烈的,别忘了,她手里还握着她的把柄呢。邻音音。
姜堰勾出一个无妄的冷笑,在桂玉堂大声地笑了出来,回来复命的红杏瞧了,吓得一时不敢回去,门里的姜堰痛快地大笑着,那笑声像是有恶魔要从中钻出来了。
怎么回事,他们是仙族啊。
魔族和仙族要联姻这真是个大传闻,所有人都不看好这段婚姻,这段婚姻来得莫名其妙,所有仙族都一头雾水,仙魔连姻,这是不是个大笑话呢。
姜堰从桂玉堂里洗漱打扮,她认真地打扮了打扮自己,发现自己长得也不赖,镜子里的猫眼像只小猫一样,在你心尖里挠,她想着,怎么前世没有发现自己还有做祸水的天分呢。
乖巧地给自己化了个胭脂,纯红如血,还以为……要吃人呢。
能吃了裴真和邻音音吗。
他们该死。
姜堰冷冷地勾勒完最后一丝唇勒。红色的,像是夕阳,姜堰试图从这中找到一丝烟火气来,可惜她最后只有找到自己冷嘲的笑脸。
“你刚刚说什么,师父宣我进殿?”
红杏点下头来说是,“太乙仙人吩咐了,小师妹出嫁,他们华焰峰是该好好商讨。”
“你回师父,我这就来。”
“不,不必回了,我这就来。”
“现在来。”
姜堰吃吃地笑了,什么宣她进殿,是商量魔族与仙族的婚事吗,姜堰吃吃地笑,他们婚礼关她什么事啊。他们婚礼关她什么事啊。
姜堰收回笑容,“我们走。”
红杏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嗯?”
姜堰看着她,“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
“是、是、是。”她忙不迭地点头,红杏心里想,碧螺仙子这是怎么了。看起来好像……
姜堰冷冷地勾起唇来,“不是让我参加你们的婚事吗。我这就来参加。”
“难忘的。”
姜堰今天画了个大黑色的妆容,冷艳的妆容配上红色的红唇打底,仿佛像是前世修来的魔族。众人都看着姜堰二师姐一言不发地进殿,有一些摸不着头脑。
二师姐,这是怎么了。
他们心想。他们冷冷地看着二师姐进殿,姜堰一进殿就匍匐在地上行了个恭敬的礼,“参加太乙仙人。”
“平身吧。说说你来找我什么事。”
太乙仙人头也不抬。
姜堰看向头顶的师父,“作为二师姐,想代表华焰峰像魔族祝寿,毕竟小师妹代表仙门嫁过去,也需要有仙人在场,这是仙族的脸面。”
太乙仙人深深思索了下她说的,“你说的也有道理,就照你说的办。”
姜堰跪在地上,诚心诚意地低头,“是。”
姜堰心里想着,他们怎么会成婚呢,这是把她往何处放去,将仙族的脸面往何处放去,这不是他们魔族洗白吗。
姜堰冷冷地勾唇,邻音音,想过我这关,休想。
她莫名地掉下一滴眼泪,怎么回事,她不是自从师父失踪后就不会再掉过一滴眼泪吗,这是怎么回事。一定是错觉。
姜堰冷冷地擦干。
他们为什么要成婚啊,这是将她置于何地啊,难道裴真前些天的都不算数吗,姜堰想着,不禁想着想着眼睛就流泪了,有些不敢置信自己会流泪,裴真怎么会……
心就像万千雷意劈下,姜堰知道,自己升阶了,当她能打开那道结界看到外面的落叶的时候,姜堰心里想。
“什么感觉。”太乙仙人看她一脸顿悟的表情,“刚刚所设的结界是魔仙界,容易尝出人世间千万般苦楚,你刚刚看见什么了。”
姜堰的语气苍白,“刚刚是师父给我设的结界啊。”
太乙仙人一脸蹙着眉的表情,“我设的这个仙魔界,是为了你以后的升阶,这样你以后仙魔大战,也有了保护自己的能力。”
姜堰眼泪苦苦掉下来,“可是这实在是太苦了。”
“苦才好,苦才好啊,等你现在尝遍了苦楚,以后就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了。”
姜堰的眼泪掉下来,为什么修仙这么难了,早知道这么难,她当初就不登上修仙那条大道上了。
太乙仙人看向她,“跟我说说,你梦到什么了。”
姜堰抬头看向师父,“仙魔连姻。”
“不可能。”
他斩钉截铁地截断。姜堰的眼泪呜呜的,“师父您当初为什么领我回来啊,我一个人在杏花村也能过得好好的。”
师父回答道,“故人所托。”
姜堰蹙眉辩解道,“师父是不可能认识一阶凡人的,当初父母抛下我,我只有外祖母养大,师父何德何能认领我,把我带到华焰峰,从小当亲生女儿般照料。”
“你话太多了。”
“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