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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1 / 2)

三皇子府。

周崇柯从外头进来,打眼望去,竟是没有寻到人,直到一个酒瓶子轱辘轱辘地从柱子后头滚了出来,他这才发现,柱子的那个地方,露着有半边肩膀。

周崇柯摇了摇头,难怪他刚才没看见。

他走了过去,刚靠近就闻见了一股熏天的酒味,三皇子背靠着柱子坐在了地上,半眯着眼,脸颊酡红,也不知是喝了多少。

稍有不如意,就把自己造成这幅颓废模样,他要是能成大事,那得是对手运气有多衰?

“你来了。”

三皇子掀起眼皮,抬望地看着周崇柯,忽然笑了起来,可转瞬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似的,笑着笑着就哭丧起了脸。

“我输了,我彻底地输了……”他头靠着柱子,仰头呢喃着。

淑妃竟然没死,如今还大张旗鼓地回到了宫中,可这,却不是最让他难以接受的。

他最难以接受的是,褚晏,虞家的赘婿,竟然是他的五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三皇子自嘲地笑了起来:“他现在是被认回来了,你敢信么,跟一个刚认回来的皇子相比,我竟是一无所有,一败涂地!”

褚晏是虞青山的女婿,不用拉拢,虞青山天然地就会站在他那边,甚至他年幼和淑妃走散,都能遇到陆将军,还进军营做了陆行知的陪读,这天底下的好事,怎么就全让他给占了。

他费尽心思都得不到的东西,褚晏却唾手可得。

三皇子从地上爬起来,晃晃悠悠地朝周崇柯走去,抓着周崇柯的肩膀:“我努力这么多年,扫清了那么多的障碍,到头来却是在为他做嫁衣!你说这到底是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上天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其站立不稳,边说边往周崇柯身上倒了去,周崇柯拖住他,嫌弃地将头撇开了老远。

还在这里问为什么呢,他努力什么了?跟个无头苍蝇似的,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到头来也不过是感动了自己,甚至到现在都还没有看清,他所谓的成功,是别人多番布局的结果。

一颗没有思想的棋子,那就注定了永远只能做棋子,是翻身做不了主人的。

周崇柯将这醉鬼给拖到了榻上,大白天的就醉成了这样,晚上宫中为五皇子设了宴,他这样子去怕不是要出事。

周崇柯用手扇了扇萦绕在他鼻尖冲天酒气,转头出去找了下人让其煮一碗醒酒汤过来,至于其喝了酒到底能不能醒,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

晚上宫宴,晟帝为了正式昭告五皇子的身份,特意宴请了群臣。

席上,看着父皇对褚晏百般亲近的样子,满眼都是失而复得的欣喜,三皇子端起酒樽,仰头喝干,只觉得刺眼极了。

即便褚晏对父皇的态度疏离,甚至还有几分冷淡,可父皇却是半点都不介意似的,仍旧笑脸相迎,热脸贴冷屁股都乐在其中。

他在父皇身边这么多年

,父皇都从未用那般慈爱的眼神看过他,他褚晏刚回来就得到了所有的优待,凭什么!就凭他是淑妃生的么?

三皇子心里悲凉极了,淑妃假死再回来父皇都能原谅她,这世间还有什么他们母子得不到的?

三皇子胸口堵得慌,越想越不甘心。

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是这个时候,偏偏是褚晏!

三皇子一腔愤恨无处抒发,令宫人将酒樽斟满,再次仰头一饮而尽。

大好的局面,横空冒出一个摘桃子的,这任谁看了心里那道坎都过不去,他褚晏凭什么!

如果早一点知道褚晏是流落在外的老五,他说什么也不会让他活着回到京城!

酒劲上头,三皇子看向褚晏的眼神越发地怨恨了起来,既然都已经假死了出去,为什么又要回来,他为什么不死在外面!

本就在白日里宿醉过一场,三皇子的头越发地沉重了起来,看人都有了重影,可他对褚晏的憎恨却丝毫未减,欲望仿佛被酒给放大了一般,想要除掉褚晏的心几乎在这一瞬间达到了顶峰。

是啊……褚晏为什么不死在外面?是死不掉么?

三皇子笑得渗人,晃晃悠悠离席唤来了个人,吩咐了些事情。

那人听了之后却被吓得咚地一声跪了下去,这祖宗在说什么胡话呢,五皇子刚被认回来,在这节骨眼上,又是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若是出了人命,那、那岂不是……

“殿下,殿下您三思啊!或者您找周大人商量商量也好啊!”三皇子身边的侍从跪地劝道。

然而,他不说周崇柯还好,一说起周崇柯,三皇子却是连周崇柯也一并给恨上了。

如果不是周崇柯让他去对付褚晏拖虞青山下水,又怎么会牵扯出后面的这一连串的事情来!

褚晏现如今的位置,是他!竟然是他一手送上去的!

三皇子看着跪在地上的下人,目光越发地阴毒,区区一个下人竟也敢忤逆他!

三皇子抬腿就踹了他一脚,而后拽着其衣领,将人给拖了起来,额上青筋乍现,神情癫狂:让你做你就去做,我用得着你来教我做事?啊??_[(”

褚晏都敢踩着他上位了,他不反击难道等着任人欺负吗!

……

片刻后,一上菜的宫人端着食盘埋着头随着队伍往前走去,越往前走,他的手就颤抖得越发厉害,像是怕极了一般。

“嗒嗒嗒……”

食盘上端着的瓷盅因着他手的颤动,上盖移位磕碰发出了声响。

“毛手毛脚的你抖什么?”突来的呵斥,仿佛成了压垮那宫人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抬眼对上虞秋秋那似笑非笑、仿佛洞悉了一切的眼睛,轰地一下,大脑一片空白。

被、被发现了……

“铛——”

距离褚晏的位置只有最后的一步之遥,宫人一个腿软摔倒在地,瓷盅碎裂,里头煮得浓白的乳鸽汤流得到处都是。

这场宫宴

,褚晏本就是焦点,上菜出了这样的纰漏,很快就有人察觉出了异常。

侍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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