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你母亲那边如何?”
太子萧泽岁将手中的黑子放在棋盘上,“今日进宫,母后说父皇身子已大不如从前,时常卧病在床,虚弱的很,有时就连上朝也是强撑着。”
沈倦皱了皱眉,叮嘱道:“务必嘱咐皇后,皇帝重病的消息切勿走漏了风声,尤其是不能让宋老和萧泽煦知道。”
“舅舅不必担忧,张太医乃是我东宫门下之人,只对外宣称父皇并无大碍。我已命人将父皇身边大多数的人,换成了自己人,时刻盯着父皇的一言一行,只是......父皇如今尚还在那龙椅上,想要全权控制,怕是困难,更别说软禁了。”
“不宜操之过急,还是先拿下军权为要。西南之事进行的如何?”
勾唇浅笑,得意洋洋,“舅舅放心,一切顺利。”
“你我筹谋了多年,此事务必要确保万无一失,否则一旦失手,萧泽煦察觉了,今后我们若想再拿下西南,恐怕就难了。”
“舅舅所言极是,那西南军营有我们的人,我早已命他们小心谨慎些,待到时机成熟,便一举将西南拿下。”
“既是如此,那我们便只管敬候佳音了。”
两人相视一笑,又全心投入到那棋局中去。
听到敲门声,裴清元从床榻上起来,又披了件披风,才去开门,萧泽煦手里端着碗药,还热乎乎的冒着白气。
“我来给你送药,身子可有好转些?”
“谢殿下关心,我已无碍了。”
他把药往她身前递去,“把这药喝了。”
裴清元撇了撇嘴,面露难色,“我真的已经无碍了,这药能不能不喝了?”
“自然是不能。”他回答的语气坚定,神情却十分柔和。
裴清元怕苦他是知道的,但药也不可不喝,不该心软的时候,绝不要心软。
裴清元皱了皱眉,接过药碗,屏气凝神,一骨碌就喝了下去,他早已倒好了温水,递给她,又将藏在身后的蜜饯拿出来,拆开递给她。
“蜜饯果子~!”
她见了那蜜饯,喜笑颜开,迅速拿了一颗放进嘴里。
“方才从府衙回来时,路过一处蜜饯铺子,想着你素来爱吃甜的,便买了些来。”
“谢谢殿下。”,她又往嘴里塞了一块,“对了殿下,今日如何?可有查出来什么?”
于是,她一边吃着蜜饯,萧泽煦一边将今日所遇到的事情,一一同她说了一番。
她听着,渐渐皱起了眉头,“私自建军队,这可不是小事,那背后之人究竟是想一举夺了西南,还是想夺了西都?”,她说着又摇了摇头,“若是想拿下西都藩王之位,直接参与夺藩便是,又为何要大费周章?莫非他等不及了?”
萧泽煦叹了口气,“若只是西都之争,倒也无妨,我只怕这背后之人,所图甚大。”
裴清元恍然大悟,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殿下的意思是,有人要拿下西南兵权,企图谋反?东宫?”
“此事也只是你我的猜测,如今东州、北境皆守东宫牵制,若这背后之人是东宫,天下恐怕要大乱。”
“如此说来,我们务必要将此事查明,确保西南安稳。”
他又叹了口气,垂眸低语,“是啊。”
“殿下,”风戎从门外进来,“方才平威来报,说那四人身份已核实,与肖虎一样,也是借用他人身份顶替入的军营。”
裴清元:“当真是如此??”
“是的,而且前几日殿下命平威派人去附近村子打探,确实时有年轻男子失踪的事发生。”
萧泽煦迅速的在心里思索了一番,就将事情算清楚了个大概,“风戎,你速速去通知莫北渊,上元节定要加强防范,这样......”
“属下这就去。”
再过两日就是上元节了,军中惯例,逢年过节将士们都会放松些警惕,若无战事,通常除了巡防站哨的,其余将士都可稍稍喝些酒,以作乐。
裴清元当然知道萧泽煦的意思。
“殿下是担心他们在上元节谋反?”
“嗯。”
“那殿下打算如何应对?需要我做些什么?”
“阿元,这样......”
他将自己的对策仔细的同裴清元说了一遍。
上元节这日,莫北渊像往常一样吩咐将士们去城中买了些好酒好菜,分发给营中的将士们。
到了晚上,他将萧泽煦和秦玄,还有手下的副将和几名参将邀请到营帐中,喝酒作乐,一同聊西南边境的战事。
没过多久,帐外进来了个小将士,说是城中有百姓闹事。
莫北渊眼睛朝一旁瞟了瞟,缓慢喝两口酒,才淡淡道:“今日是上元节,集市上人多繁杂,百姓难免发生冲突,让秦王和诸位见笑了,扫了各位的兴致,在下替这将士赔个不是。”
他起身,举起手中的碗,将满满一碗的酒一饮而尽,又吩咐道:“陈云,你速速带人去看看。”
陈云已然有些醉了,喝的脸颊通红,吴明启见他这番模样,显然不适合去,且不说能解决百姓纠纷,此番醉样,难免在百姓面前落下口舌。
“哦将军,想来陈云已喝醉,只怕是不便带兵前去,还是末将去吧。”
“也好,你办事本将军向来放心。”
吴明启起身,举起手中的碗,“诸位恕罪,末将干了。”
莫北渊:“唉今日上元节,只管好言劝说,切莫对百姓动粗。”
“末将明白。”
吴明启出营长后,带着一小队将士离开,前往城中,不一会儿,参将魏风起身,说是要去趟茅厕。
大家心知肚明,却没有拆穿,依旧是喝酒作乐,全然当作无事发生。
一炷香之后,帐外传来熙熙碎碎的吵闹声,莫北渊朝外喊:“怎么了?”
门外进来个将士回到:“秦王、将军,不好了,方才将士们纷纷倒下,说是肚子如同刀绞一般疼痛难忍,只怕是......是有人在食物中投了毒!”
莫北渊立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