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她一直强忍着,不敢在众人面前多掉几滴眼泪。
可殿下心中明白,他一直看在眼里,而这个时候,也只有殿下还记得安抚她,她这才肆无忌惮的哭了出来。
裴清元生来个性就很要强,平日里很少有示弱的时候,就算在爹娘面前,也很少,如今真的哭起来,倒叫萧泽煦乱了阵脚。
他既心疼,又不知所措。
她脸上挂着几滴泪珠,哽咽道:“殿下,我真的很难过,我不知道该做什么才能帮小景,殿下......我真的不知道能做什么了。”
萧泽煦揪着一颗心,眉头又紧锁起来,满眼心疼的将裴清元轻轻搂入怀中,柔声安抚着:“我向你保证,日后就算小景入了东宫,只要有我萧泽煦在,就定会护她周全。”
裴清元静默的,在萧泽煦怀里哭了很久很久,久到他肩膀的衣服都湿了一大片。
等情绪平复了之后,萧泽煦替她倒了杯茶水,然后从袖口里拿出一封信递给她,“这是昨日都宁密探传来的密信。”
裴清元接过信看了看,面色逐渐又变得凝重起来。
“此次赐婚之事,是沈倦勾结朝中群臣,在朝会上公然逼迫陛下下旨,如今朝中已多数是东宫门下,沈倦巧言善辩,加之当年那道赐婚圣旨......确有纰漏,才叫他们钻了空子。”
他说着,又递了一封密信给她,继续说道:“这一封,是宋老传来的密信,沈氏逼婚不假,可献上此奸计之人,却是贤妃。”
裴清元突然之间就明白了,昨日殿下看完信时,为何眼神会如此愤怒,原来是因为贤妃。
“殿下,如此说来,贤妃已然同皇后联手,此次赐婚太子和小景,以牵制南疆,只怕是已经蠢蠢欲动,行事在即了。”
“你放心,兵权尚未到手,仅靠北境与东州两方势力,远不足与陛下抗衡,东宫断然不会轻举妄动,此次也只是西南之事破败,他们怕陛下先行动手,才行此下策,先发制人。”,他叹了口气,“如今裴家受其牵制,等同南疆百姓亦牵涉在内,我们恐怕需尽早谋事了。”
兵部尚书是宋老一手提拔上位的,自然是忠心耿耿的同殿下站在同一战线,只要东宫还未拿下兵部大权,就绝对不敢谋反,这也是萧泽煦没有愤然起兵的原因之一。
只要有足够的时间筹谋,他定能精心策划,将事情一件一件的处理好,既要保全父亲、裴家和南疆百姓,也要为母亲和王氏一族洗雪冤情。
“殿下所言极是。”
他点点头,“嗯,待明日,我们再一同好好商议此事。”
次日裴府
“裴将军、夫人,你们暂可不必如此担心,此事......尚有转机。”
原本沉闷着脸的裴行之和梁若云,听萧泽煦这样一说,瞬间燃起了希望。
裴行之:“哦?殿下此言是何意?”
殿下:“前些时日,东宫于西南起兵战败,如今此举,不过是怕陛下一怒之下做出什么来,会对他们不利,东宫尚未掌握兵权,断不会贸然行事,逼婚也只是想利用此牵制南疆,拖延时间罢了。”
裴行之和梁若云听了萧泽煦一席话,思考了片刻,恍然大悟,东宫布局尚未完成,西南这最重要的一步棋失败了,他们怕陛下治罪下来,这么多年就功亏一篑了,于是先发制人,利用多年前的旧事逼婚裴家,牵制住南疆,这样,陛下和萧泽煦便不会轻举妄动,他们就有时间重新筹谋了。
裴行之攥着拳头重重的锤在桌上,愤怒道:“哼!果然是好阴险的一步棋!”
梁若云:“那依殿下之见,我们该如何是好?”
裴清元:“太子成婚乃是国之大事,断然不会仓促行之,成婚之前,尚还有一段时日,足够我们精心谋划了。”
太子成婚,需要准备的事宜,少说也得三月,况且赐婚圣旨说的是年底完婚,如今不过九月初,若无其他差池,裴渝景的这桩婚事,尚有转机。
这样一想,大家的心里好受了许多。
殿下:“夫人不必着急,时间足够了,方才来时,我已向宋老传送书信,请他出谋划策,今日来此,也是想大家一同商议此事。”
梁若云一下子在他面前跪下来,“殿下为我裴家如此劳神尽力,我......”
他立即伸手将梁若云扶起来,“夫人无需多言,我与裴家早已不可分割,此事重大,关乎江山社稷和百姓安危,况且......小景在我心中,如同亲妹妹一般,做兄长的,怎会坐视不管。”
“谢殿下,有劳殿下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