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钦仔细的替秦羽医治了一番,又喂了些药给他喝下,正巧处理完时,裴清元也从宋老那回来了。
“秦大哥怎么样了?”
刘文钦面色从容,淡淡说道:“索性受的都是些皮外伤,口子虽深了些,但并没有一处伤及要害,我已替他处理了伤口,也服过药了,不出一个时辰,便会醒来。”
裴清元松了一口气,又问:“那他为何看上去如此虚弱?”
那时,见秦羽虚弱的、满身是伤的出现,她还以为,不说是凶多吉少,但肯定十分严重。
“他应是与人打斗,纠缠了许久,才得以逃脱,消耗了浑身气数,又受了这许多的伤,尤其是脚腕和手臂这两处,伤及经脉,失血过多,这才体力不支,昏厥过去。”
“原来是这样啊,”,她低声自顾自的说了一声,又抬眸转而看向刘文钦,“深夜劳烦你至此,实在是抱歉。”
“无妨,明日一早,我让铺中伙计将药送过来,夜深了,就不在此多做停留,告辞。”
“唉文钦......”
“嗯?”
“药铺经营如何?可需要我做些什么?”
“放心,一切顺利。”,刘文钦淡淡的说完,而后转身离开了。
自从小景大婚那日,他在宫门外吐了血昏过去,醒来之后,便再也没了笑容,总是冷冷清清,心事重重的。
他在城中租了间店铺,开起了药铺子,这个主意,还是秦羽替他想的,一来是分散他的注意力,二来行医本就是他所擅长的,他医术如此精湛,若是不加以利用,岂不浪费?
就这样,他在都宁做起了药铺生意。
..........
秦羽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了,裴清元和两个丫鬟,一直守在房里,生怕他醒来没人照顾着。
“裴将军......”
裴清元撑着头在桌上打盹,半梦半醒之间,仿佛听见了秦羽的呢喃声,她迅速的睁开眼睛一看,果然,秦羽已经醒了过来。
“秦大哥,你醒了。”,她轻轻的将秦羽扶起来,依靠在床头,“感觉好些了吗?”
“嗯,好多了。”,秦羽的声音虽然还是稍有些虚弱,但是已经恢复了很多了,脸上也有了血色。
“秦大哥,究竟发生了何事?柠月被谁人劫了去?”
“我们行至都宁与禹州交界处时,在一处林子里,皇后的人将我们拦了下来,他们各个武艺高强,似是经受过严格的训练,为首的那个,更是武艺了得,便是连我,也全然不是他的对手,只能想尽办法同他周旋,拖住他,尉迟带着三公主原是逃了的,怎料还有另一群黑衣人埋伏在不远处......”
“莫非是说有两股势力在同时争夺柠月?”
秦羽顿了顿,摇头继续说道:“这......还不能确定,我与那首领纠缠了许久,好不容易逃脱,赶到时,已经晚了,三姑娘早已被劫了去,尉迟......尉迟他为了护着三姑娘......殁了。”
裴清元心中一惊,双眸颤抖,不敢相信自己方才听到了什么,“你说什么?!!!尉迟......殁了......?”
她的心中像是赌了一块大大的石头,原本悬着的一颗心,更是紧张焦躁了起来,就连呼吸也变得困难了。
尉迟死了......
柠月她......知道吗?她亲眼看到了?
裴清元揪着一颗心想着,可她无法想象,也不敢想象,在刚刚经历过锦瑟的离开之后,又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在自己面前死去,那是怎样的哀痛和绝望。
没有人陪在她身边,她......独自一人,该如何撑下去?
光是想着,裴清元就心痛至极,更愧疚自己没能护好她,让她经受此磨难、痛楚。
此时,他们都沉默了下来,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各自沉浸在愧疚、自责,以及对柠月的担心里。
良久之后,裴清元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叮嘱秦羽好生休息,便起身离开了,又吩咐几个侍从,速速去城郊,替尉迟好好收了尸,这才回到房里,却已是睡意全无。
她研了磨,斟酌了许久,提起笔,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写进信中,加急传递给萧泽煦。
她本不该在这个时候,将此消息告知萧泽煦,免得他分了心,但她知道,殿下一向最是心疼和牵挂着妹妹,若是如此重要的事情,瞒着他,他定会生气。
殿下的性子,她自然是十分了解的,所以无论如何,也该将此事告诉殿下。
..........
第二日一早,秦羽就由秦家帮的兄弟接回了秦府,他顾不得自己的身子,在府中大发雷霆,
“帮中何时竟出了奸细,你们是如何办事的?!!!”
面前的三人知道是自己失了职,心中惭愧,又见帮主发了威了,吓得脸色铁青,纷纷跪了下来,“帮主息怒,属下这就速速命人去查。”
“查!立刻马上给我去查!今日之内查不出那奸细,你们也不必回来了!”
“是,属下遵命,帮主您注意着身子。”
“快去!”
“是。”
秦羽作为一帮之主,除了智谋和过人的胆识,以及一身好功夫以外,威严自然也是有的,否则如何统领天下第一帮,让上万余人甘心唯他是从。
帮主下了最后通牒,自然是没有人敢再懈怠,果然,用过晚膳后不久,那三人,就回来了,还擒了个三十来岁的男子,那男子身上背着包袱,脸色却惨白惨白,早已吓得瑟瑟发抖了。
“启禀帮主,人已经抓到了。”
秦羽抬眼恶狠狠的瞪着跪在地上的那人,眼中的杀气仿佛就能将他刺穿了去。
“帮......帮主饶命,帮主饶命......”,他用哆哆嗦嗦的声音,苦苦哀求。
“说,你是受何人指使?”
那人双眼始终看向地面,不敢看秦羽,他转着眼珠子小心翼翼的,似乎还在犹豫,“还不快说!”
生生挨了重重的一脚后,他吃了痛,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