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被袭音这么提醒,恍如一锤重击。
他骤然发现了这段妙不可言的缘分,黯然轻嘲自己后,迟疑的半真半假暗示袭音:“中规中矩的女子有何意思。若我喜欢音姑娘这般女子,你该若何抉择?”
窗外刚升起的太阳,悠悠扬扬洒落在温玉身上,一双可柔化天下的温暖眸子抬起来,闪着漂浮不定的春日之花,泛着无边涟漪,认真凝视袭音,
原以为袭音活络的脑子,至少能明白一星半点儿温玉言外之意,谁知,她的技巧全都毫无保留用在战虚明身上,对除此之外的男人,根本没有情/事上的防备心。
她还沉浸在自己的分辨中:“我就说,这世间怎会所有男人都喜欢无趣又木讷的女子。”
温玉似是早知道这个结果,哑然笑笑,低下头重新奋笔疾书:“听意思,音姑娘要为战兄做点儿改变?”
以袭音强势的脾气,怎会为一个男人做出改变。
刚要霸气扬言:怎么可能的话临到嘴边生硬改成:“我姑且一试。”
药方最后一笔,添加了份浓重。
温玉不敢置信:“你就这么轻易被动摇、主见丧失?”战虚明都让你滚了,对性命相交的女子说了重话,你不应该至少气上几天,等他来哄你,再考虑原谅以及往后的事吗?
合着,时间不过一盏茶,竟自我调解了?
真不知道自己该说她乐观,还是缺心眼儿!
“是我操之过急触怒了他。”袭音说完自桌子上跳下来,打定主意要走:“我去给夫君认错道歉。”
温玉放笔,头疼扶额,他是不是又给袭音错出了什么注意。
起身去拦风风火火来,又风风火火走的她:“音姑娘,我认为若你打定主意非要去哄战兄,明日去应会进展顺利些。”
袭音一直很听温玉的劝,自感聪明伶俐觉得有道理:“也对,刚吵完架,夫君正在气头上,此时不宜招惹,万一火上浇油就麻烦了。”不过:“若是明日去,我今晚住哪儿?”
她现在可是住在战虚明的屋子里。
温玉指着一堆跟山似的药草:“辛苦辛苦陪我熬夜分门别类吧!”
战虚明是个甚少动怒的人,不知为何,一旦触及到袭音,心火总是按压不住。
他抛去杂念,全神贯注研究起村与谷的通路补充之事,当处理完后,发现夜已经深了。
起身凝望门外空荡荡,安静只有虫鸣的院外,又扫过纹丝未动,没有人回来过的床榻,高洁止水的黑眸,沾上了星星划过天空坠落的凡尘。
一寸长,陌生根本不属于这里的影子,恰逢正好的微妙晃了下。
“谁?”
战虚明瞬息拍门而出,早就身觉活在某双眼睛下,迟迟反思是错觉,今日终于被证实的情急去追。
奈何,就他如此迅猛的速度,待轻跃上屋顶时,却什么也没有,一切踪迹再无可循。
四处勘查无果后,他正待跳下屋顶,回到院中。
明朗又熟悉的笑声隐约传入耳中。
战虚明寻着来源方向看去。
是与自己有一墙之隔的温玉屋内。
灯火通明,风轻月暖,与战虚明身处的冰冷萧瑟形成强烈对比。
做事周全,连选男人都知道留条后路吗?
愈来愈暗的眸子,黑如深渊,不知冲那个方向凝视多久。
房顶中的人,便不见了。
清晨,忙活整夜药草的袭音,眼酸心累,又满怀期待的回到战虚明住处。
谁知,门竟被反锁住了。
难不成还在生自己气?
试探的轻扣几下门
“师父?”
“夫君?”
吱呀!
门开了。
袭音脸上刚要露出欣喜讨好。
“是……,是音姑娘回来了。”江绵绵系着衣扣,面露绯红,慌错迎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