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姐更是凑过来,揶揄地问我:“怎么样,消极的木兔也喜欢吗?”
消极的木兔学长?!那个总是看起来一往无前的木兔学长,也有消极的样子?!
可能是我的表情有些吃惊过头了,我看到赤苇捕捉到后飞快低头对木兔学长说了两句什么,接着木兔学长猛地抬起头和我对上眼睛,我被他带有十足气势的眼神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于是在众人略显期待的眼神里,
木兔学长好像更低沉了。
总觉得……有点抱歉来着。
赤苇终究是叹了口气,扔下木兔学长,走下场拿起水壶站到我旁边,他说:“别在意,木兔学长的状态不是特别稳定,有时候会这样的。”
我还处于震惊之中,勉强点点头。
“会很快振作起来的,不用担心,”他一本正经地说,“木兔学长还会是值得喜欢的人。”
啊,振作起来就好,木兔学长确实是……值得喜欢的人?!
我瞪大眼睛看向白福学姐,她正一脸抱歉地冲我吐吐舌头。
“我不会告诉他的,夏汀同学,你放心。”赤苇认真地说,“但必要时刻可能还是会……”
必要时刻又是什么?
眼看这个误会越传播越广,我坐不住地想要至少和眼前的赤苇解释清楚,但我还没来得及在纸上写明白,木兔学长突然又“噌”地一下站起来,指着我大声说:“今天绝对会扣出夏汀也觉得厉害的直线球!”
赤苇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了一些惊喜,他再次诚恳地看向我,说:
“谢谢你,夏汀同学。”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不用谢,赤苇同学。
经理的笔记我继续用之前女排的本子来记录,这个本子是个活页本,前面有一部分是来自于上一任女排经理,那位学姐为了让我能快速熟悉工作,将笔记留给了我,而我也选择了一部分夹在了前面,方便我参考。
男排的训练相对来说对体能的注重更多,接发球的练习次数也非常恐怖。我平时记录除了日常需要的事项,更多会关注队员们每天的状态,也会记录大家的发球成功率什么的。
当然这种做法也是因为女排的队员人数并没有特别多,并且经过一年或者半年的熟悉,我对于大家的习惯和打法也都深谙于心,训练进行了两个小时后,我已经记了整整五页纸,甚至在所有人休息的时候还在奋笔疾书,惹得大家都过来看我在写什么。
“我的天,夏汀同学,你的笔记太认真了吧,让我看看‘木叶学长,拦网偷懒’我没有偷懒啦!”
“后面因为累了所以根本跳不动的家伙不是你难道还有别人吗?”小见春树学长也凑过来,“‘小见学长,一传真厉害’看!夏汀写的很公平!”
“我不信!木兔写的什么!”
“我看看……是‘完全没打斜线球,有点担心’哈哈哈哈哈哈哈,木兔你这家伙,真的一个都没打啊!”
木兔学长一脸坦然:“今天要打出来让夏汀惊叹的直线球嘛!”
已经很惊叹了,如果可以的话请不要这么做。
我可能脸上已经浮现出这句话了,对上赤苇的时候,他冲我摇摇头示意我千万别说。
“不过,夏汀,你真的记很多诶,”木兔学长也围了过来。
我找了一页空白写到:想要尽快熟悉大家的习惯。
“说起来,夏汀之前接替女排经理也是很突然的事情吧,我记得是高一已经下半学期的时候,雀田和我说女排换了经理,所以才会有这种经验?”白福学姐问道。
我点点头,翻到最前面,找出前一任经理的笔记给他们看,那位学姐的记录更加细致,甚至为我写了很长的部员介绍。
我翻得太快,有个东西忽然掉了下来,隐约看起来像一张照片,木兔学长眼疾手快捡起,惊叹道:“哦!是女排的照片!”
“什么,让我看看!”
“别挤让我先看!”
“让我也看一眼啊 !”
“我说,”白福学姐无奈地从一群男生中把照片抽了回来,递还给我,“你们几个,别随便看别人的东西啊,尤其是你,木兔,这样会降低数值的!”
“诶?数值?”木兔学长一脸茫然。
赤苇拍拍他:“说的没错,木兔学长,这样绝对会降低数值。”
“赤苇!什么数值!”
“抱歉木兔学长,我答应了要保守秘密。”说完赤苇严肃地看着我点点头。
……谢谢了,赤苇同学。
照片是我入部那天拍的,真花他们还没有入学,照片上有笑得很灿烂的白岛纱奈,勉强扯起嘴角的我们的二传手小杏,将要毕业的三年级,和拘谨但是认真笑着的我。
“背后好像有字,”木兔学长突然蹲下来盯着照片的背面,“我看看,写的是,‘一心不乱,’一心不乱是什么?”
一心不乱。
这是我们队伍的横幅,但因为太久没能取得好的成绩,学校关心女排的人数也不多,横幅已经被收起来有段时间了。
甚至。
我忽然想起来在IH时,我看到木兔学长发球得分后,显眼的“一球入魂 ”横幅,内心中涌现出无法克制的羡慕与渴望。
木兔学长还蹲在我跟前,他略带疑惑的看着我,但是眼神通透得能叫人看到底,我突然想,木兔学长才是真正的‘一心不乱’吧,他专注着排球这件事,几乎不受外界打扰,失落也好,振奋也好,都围绕着排球。
我们的队伍好像完全担不起这句话了。
我在本子上写:是女队的横幅。
“真的吗!这个有点帅啊!”木兔学长两眼放光,“虽然不是特别听得懂的意思。”
原来没有懂吗……
赤苇已经帮我解释道:“一心不乱就是专注在一件事上的意思,说起来木兔学长,你不应该靠那么近,会减分。”
“到底是减什么分啊!”
我手里拿着那张照片,百感交集,有一种强烈的自责袭击着心脏,我是不是辜负了前一任的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