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要窒息,赶忙慌张地去看纱奈学姐。
纱奈学姐也坐在一旁,一边喝水,一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莫名冒出来一个念头,好像大家都像我一样,变成哑巴了。
可这样是不行的!我担心的不得了,不知道要怎么鼓励大家才好,因为如果是这样的话,第三局还是会输,第四局也还是,失去斗志的话,这就又要变成没有意义的比赛了。
我快速地将手里的本子翻过一页,不管自己写的是不是真的可以有些作用,递给了监督老师,麻烦她帮我念给大家听:
“请大家不要忘记,我们原本是为了学习而来的!”
监督老师声音很急切,我明白她同样为我们担忧着,她将本子还给我,继续说道:“在来之前不是就知道吗?音驹是很厉害的队伍,她们有寒川同学,有猫葉同学,还有雨宮同学,每一位都是极为厉害的选手,这难道不是我们原本就清楚的事情吗?”
“是清楚的……只是没想到,我们努力了这么久,还是……好像一点差距都没缩小。”三年级的副攻手咬着牙,她吸了吸鼻子,胡乱用手背抹了一把脸。
“大家不要忘了,这段时间里不是只有大家在训练的,音驹的各位也都在努力训练着!还有大家害怕的平川女子,以及全国都渴望站到春高大赛上的选手们,她们每一个人都在竭尽全力的努力着。”
真花紧紧握着拳头:“可要是我训练的时候再努力一点……”
“那种事——”
“那种事还是等你们打完再去懊悔吧。”
一个稍微有些尖锐的声音将监督老师打断,所有人都一愣,抬起头的时候,发现小杏惠竟然走到我们上方看台的位置了,她这个时候就趴在栏杆上,一脸索然无味地看着不远处的音驹。
“惠。”小杏学姐皱起眉。
“真是,我今天可是忙得很,要不是京川老师又来拜托我,我才不会想看你们这种小朋友的练习赛,”她挑了挑眉,“京川教练一直说你们有多优秀,不过在我看来,简直是刚刚入门的业余爱好者,还说什么全国冠军?”
“你是谁啊?!凭什么——”三年级里有几个脾气急的已经开始恼火,再加上刚刚的比赛打得太不甘心,一个个嗓门提高,把火撒到了小杏惠的身上。
我连忙拦在她们跟前,想要说点什么,可小杏惠又开口了:“你的拦网漏洞太多,不论对方是不是障眼法都要跳起来试试,能拦住就怪了”她指着一个三年级说道,接着又指向另一个主攻手:“你的佯攻连三岁小孩都骗不过,一副‘哎呀,我稍微跳一下’的表情,如果有人会上当我都要怀疑对方是不是智商有什么问题,哦对了,还有你,”
小杏惠缓缓指向小杏学姐,她脸上竟然浮现出了一点兴奋出来:“你,你已经是个普通人了吧,你现在还算得上什么天才二传吗?”
小杏学姐没说话,她盯着小杏惠的脸看。
有着同一个姓氏的两个人,她们本应该亲密,这名为天才的名号小杏惠已经弄丢了,小杏学姐怕也很久没从谁的口中听到这个词,正因为这种血脉,和这种类似的经历,她们是最能理解对方的人。
小杏学姐盯着这个自己孩童时期最为崇拜的人,盯着她兴奋到甚至开始有些狰狞的脸,忽然转过身子,用毛巾擦了擦汗,用一种毫不在意地口气说道:“啊,没错,我不是什么天才二传,我现在只是枭谷的二传了。”
她像是终于放弃了一些长久以来希冀的东西,完全放松了一样开口道:“不要和她浪费时间,下一局的话我们还可以试一下新的东西,现在没有什么一定要赢的意义了,比起来那些,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小杏学姐的话将大家的注意力又拉了回来,她向来没有太多话,但竟然没人再去理会看台上面色阴沉的小杏惠,原本已经消失殆尽的士气围绕着小杏学姐又升起了一点。
我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小杏学姐。
我本来想着,无论如何也要让小杏惠来做我们的教练,就算是被刻薄地说上几句也没关系的,只要我们有了教练就一定可以在春高时获得更好的成绩,小杏学姐一直都会因为比赛的成绩懊恼,她肯定会和我一样希望小杏惠来做教练,毕竟在好胜心和很多事情上,她们是很相似的人。
可小杏学姐的话让我一下子觉得,她和小杏惠是其实完全不一样的。
她现在就正努力证明着这一点。
即便都是姓小杏的天才少女,但小杏学姐根本不想做什么天才二传,她只想做枭谷的二传,她对于自己究竟能不能继续做天才,或者枭谷究竟能不能走进春高并不在意。
她正享受着自己能够作为二传的每一场比赛。
“我们也许不是天才,也许不够高,力气不够大,可现在我们已经站在这里了,”纱奈学姐也站起身,她在刚才的时间里始终没有说话,而是一直观察着小杏惠的表情,这时她也明白了小杏学姐话里的意思,“懊悔不是我们现在要做的事。”
裁判宣布第三局将要开始,我们不能浪费时间懊悔的。
但突然,就在纱奈学姐将要走到场地前,小杏惠又开口了:“枭谷的主将。”
她站直了身子,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只是偏着头,似乎有些事情她还没完全搞懂。
纱奈学姐回过头,听到对方说:“目标全国冠军,我倒是挺欣赏你们这种无知的勇气,那么,如果你们今天能够打赢音驹一场,我就会愿意做你们的教练。”
纱奈学姐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小杏惠明显有些莫名其妙,皱起眉想要说什么时,纱奈学姐打断她:“我们会打赢的,但不是为了你,”她耸耸肩,继续带着队员朝场地走去。
“这是为了我们自己。”
“我说白岛,”寒川在网前叫住了纱奈学姐,她认真地问:“如果你们真的需要,我们用不用……?”
“你可千万别说出来让我发火的话啊。”
“哎呀,当然啦,我可什么都没说,”她立刻笑道,“这一局,也是我们赢。”
“这可说不定了。”
寒川看着球网对面,每一个脸上只有期待和兴奋,完全没有输球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