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兽被宫千钰的严肃吓到，在他心里宫千钰就是自己的老师和神仙，他的话就是绝对的命令。 当下他说道：“是，保证一个不落下。” 水灵扯了扯宫千钰的袖子，“什么事儿这么严肃？” 宫千钰低声说道：“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离开，总得找个理由搪塞一下，不然我们突然消失也会给他们造成恐慌。” 水灵点点头，自己考虑的还是不够细致，还好宫千钰想到了这一点。 她微微一笑，继续弄松烟墨。 宫千钰帮着熬制牛胶，水灵为了让自己做的墨与众不同还准备了细致的金粉，反正她不缺金子。 就是牛胶比较难熬，万幸的是自己做的墨量不多，少熬制一些就好。 趁着石头碗收集松烟的时候，水灵找到黄鼠狼的皮，上面正好带着尾巴。 她开始将尾巴上的毛摘下，用碱水泡泡，去掉油脂，目前条件就这样，只能简化步骤。 等毛软化之后她将毛平铺卷成笔尖儿，烘干后塞入竹管内，简单的毛笔就算完成。 这时宫千钰问：“没有纸怎么写字？还用树皮吗？” 水灵摇头，“做纸得用纤维，现在咱们这里干草就好。” “我检查过，这里的草韧性很好，做纸完全没问题，就是颜色会发黄。” 宫千钰笑道：“颜色不重要，能用就好了。” 水灵叹口气，“是啊，文房四宝还真不是那么容易做的。” 趁着收集松烟和熬牛胶的功夫，水灵去做了一个大水槽，用整块半边原木挖出来的。 里面涂上松香来防水，不然用几次就泡烂了。 至于做纸的干草她已经放在湖边泡着，这需要时间，没办法快速完成。 晚饭过后，大伙就聚拢在篝火边，一个个都很紧张的看着宫千钰。 宫千钰淡淡的扫了一眼众人，他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说道：“我们三人来此已有一年之久，也到了归期，我们离开的时候不会跟你们说，希望你们能平静的接受。” 大家听到这里开始议论起来，都有些不相信神仙要走了。 宫千钰接着说道：“现在我的本领传授给阿兽，你们要听他的话，以后他就是部落里的酋长。” 阿兽站起来，问道：“酋长是什么？” 宫千钰笑道：“就是王，野兽里还有王，人自然也有王。” 顿了顿，他准备说的严厉点，“如果你们欺负他，不听他的话就会被雷劈。” 天上恰巧一个炸雷响起，大伙吓得缩了缩脖子。 宫千钰故作镇定的说道：“多了就不说，你们记得听阿兽的话。” 大伙现在对阿兽多了一层敬畏，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阿兽有点不太习惯，本想说点什么，但被宫千钰一瞪，他硬生生将谦虚的话给吞了回去。 水灵站起来说道：“很快又要过新年了，从现在开始你们各自出去收集物资，到时候来我这里换东西。” “这是物资单子，你们照着单子上的物品收集就行。” 水灵将放在旁边的木板竖起来，上面画了干草捆、兽皮、长毛的兽尾、松针以及松脂。 水灵说道：“松脂的量比较少，所以巴掌大的一块儿就能换一件衣服。” “这干草是最容易得的，所以要十捆才能换。还有这兽尾巴，至少要一寸……” 这时候还没有计量单位，水灵用食指和拇指比了一个长度，“就这么长的毛，一条尾巴能换一件衣服。” 水灵解释了一番，大家伙都很开心。 现在是吃大锅饭时期，所以他们能有自己的时间去收集东西换衣服穿简直是做梦都不敢想的事儿。” 阿兽试探的问：“以后过年的前一个月是不是都可以这样？” 水灵点头，“当然，不过你要想好了，平时收集的粮食和物品够不够大伙换的。” “到时候你也可以根据情况列出可兑换的物品。” 阿兽点头，“我懂，我记下了。” 水灵觉得阿兽变得聪明了很多，不用自己唠叨什么。 宫千钰想了一下说道：“这样吧，不能出门的孩子和老人也想换衣服，那就帮我熬制牛胶，小孩子运送木柴，老人家看火候别烧干了。” 水灵给宫千钰一个赞的眼神，这样就全都照顾到了，还让自己这边儿省了力气。 果然，族人都开心了，笑着讨论明天去收集什么。 宫千钰则拉着水灵往四合院走，“回去吧，没什么事儿了。” “嗯。”水灵点头，“明天试试你说的黏土，看能不能烧制出细腻的陶器。” 烧陶器和瓷器要的温度不一样，就现在这种简单的土窑根本没办法烧制瓷器。 水灵想现挖一个瓷窑，可现在不是动土的好时候，只能放弃。 两人亲亲热热的回去休息，第二日一起去挖黏土。 结果水灵发现这里的不是黏土，是紫砂土，这不是做紫砂壶的好材料吗？ 这个紫砂处理好了是非常细腻的，连釉都不用刷。 宫千钰问道：“这个土可以吗？” 水灵猛点头，“太可以了，多挖点，我们那地方可没这么好的紫砂土。” 宫千钰笑道：“这里家里我们领地并不是很远，等我们回去了，来这个方向挖不就可以了吗？” “啊……那时候还能剩下吗？”水灵问。 宫千钰沉吟片刻说道：“这也是……”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