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由身子一僵,心中骇然,随即是从头皮凉到了脚后跟。 长乐恭老爷子也是脸色一白,久久说不出话来。 他只是不好意思直接开口请三人出手,想先客气一番,三人念在与长孙长乐君临的关系,一定会跟着客气几句——“长乐氏有难,我们既然恰逢其会,岂能袖手旁观”等等。 自己也好借坡下驴,趁机感谢,再提出丰厚的报酬,然后直接杀出去,一切顺理成章。 此刻只觉心中悲凉,这三人说的话虽然很随和,但在此刻听来,比三冬寒雪还要让人寒心。 原本七成的胜率,此刻变为了三层。 失败了会怎么样?全族死绝! 他下意识看向长孙长乐君临,只见大孙儿低着头,闷声不吭,显然也没有主意。 大宗门的真传弟子,不是人人都身份尊贵,除非长乐君临战死。 “噔噔……” 外面再次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位供奉匆匆进入,抱拳道:“家、家主,段氏已经将长乐族宅围堵的水泄不通,家族弟子已经严阵以待,只等命令,只是……” 二爷长乐晟怒道:“只是什么?” 那供奉道:“段氏人数太多,并肩王的血屠卫一万、儒家剑修一千、段氏最精锐的弟子三千,多出我们数倍!” “报!” 这时又有一位供奉惊慌间跑了进来,“家主,段氏族长段庆和魔宗三难闯了进来,我们拦不住!” 长乐恭眉头紧锁。 大爷长乐正问道:“那段天威来了没有?” 供奉回道:“来了,走在最前面!” 长乐正看了眼二弟长乐晟,又看向父亲:“爹!也许,这段氏想谈一谈?毕竟段天威如今是我长乐氏的女婿。” 长乐恭沉吟片刻:“请进来再说!” 一位供奉匆匆出去,然而刚刚出殿门,便重重的倒飞回来,口吐鲜血,挣扎几下,双眼圆睁,断了气。 “不长眼的东西,敢堵我的路!” 殿外走进五人,当先一位体格干瘦、头发花白、满脸褶子、黄板牙、地包天、芝麻眼睛,一脸雀斑,腰背佝偻,像是一个猥琐至极的老人,离的老远便嗅到一股浓郁的汗臭。 但他却是段氏三公子段天威,七十余岁,从不守护容貌、不修养容经脉,是西川城出了名的莽夫、下贱之人,被他折磨死的少女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至今无人敢嫁女与他,长乐氏也不过是丢了一个庶女长乐沁儿,当做死人送给他。 紧随其后的四人,其中一人比段天威看上去稍显年轻一些,锦衣华服、灰白头发、眉目如刀,背负双手,正是段家族长段庆,灵台五重天高手! 另外三人,一个黄毛、一个绿毛、一个红毛,穿着稀奇古怪的袍子,一副看谁都不太顺眼的模样,不用猜,便知是名镇一方的魔头,魔宗三难。 这样的五人,直视满殿高手,竟然丝毫不惧,唯独看向左梦缘、邓山青二人时,脸上露出一丝肉麻的笑意,段庆拱手笑道:“十块真气源石,全是精品,随后奉上!” 左梦缘二人微微颔首,眼观鼻鼻观心,只是指了指长乐君临,意思是此人不可杀。 段氏族长微微颔首。 这微妙的当众协商,令长乐一族的人一颗心瞬间跌落谷底,原来…… 而四周一众长乐家族请来的高手,见此情景,心态莫名发生了变化,竟也不管不问,纷纷坐下。 众叛亲离? 长乐恭父子不禁心中悲凉,他们知晓,长乐氏不战而败了,败的离谱,败的光棍! 长乐恭老爷子带着一丝不安和希望,抱拳颤声道:“段兄,有何计较?” 那段家族长段庆猛的挥舞衣袖,气势十足,冷冷道:“长乐老狗,老夫不与你废话,既然长乐氏与我段家联姻,今晚便可完婚,我们前来索要嫁妆,其一,长乐氏的一切资源,分割一半与段氏;其二,长乐氏的矿产全部交出;其三,长乐氏的灵田全部交出,其四……” 段庆顿了顿,眼神深邃了几分:“那处地方,归我段家了,如此,可饶恕长乐氏满族!” 长乐恭瞪大双眼,浑身颤抖,这几乎要了长乐家族的命,比杀了自己还难受。 长乐晟三兄弟并家中数十位长老,更是怒目相视。 角落处,一群早已站起的家族晚辈公子、小姐脸色苍白,悄悄握紧了拳头。 七公子长乐松,忽然一掌拍向长乐沁儿,压低声音怒道:“你这贱人,扫把星,家族因你而毁,你这个猪狗不如的贱婢!” 一群家族子弟也纷纷回头怒视,憎恶的无以言表。 坦白来说,这事儿不能怪她。 但长乐沁儿无力躲闪,也无心躲闪,重重摔飞出去,匍匐在地,妆已花,衣服有些残破,一时心如死灰,她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舍命嫁与一个糟老头子,联姻两家,不仅没有为家族争取半点利益,反倒被对方以此事要挟,毁了家族。 自己当真是百无一用的贱人吗?天生下贱? “砰!” 这时大殿内,忽然传来一阵巨响,只见那长乐恭老爷子豁出去了,怒道:“宁死不屈,凡长乐一族子弟,今日血战,绝不妥协,与老夫一起,杀光段氏恶贼!” 说着一方巨大的灵台极杀意念幻象,幻化片片刀锋,犹如刀林,击向段庆五人。 一动手就是搏命! “杀!” 长乐晟三兄弟与家族长老,纷纷裹挟强烈的杀气,快如闪电,直奔殿门,沿途真气风旋大作,寿桃、寿点和各式酒水洒落一地。 大批的长乐氏子弟尾随出去,刀剑如虹,气势磅礴。 那段氏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