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等她现在看到时,枯枝败叶几乎将整个水池铺满,还隐隐的发出一个怪味。
而然却在此时水池边上站着一个人,他的脊背看上去整体偏瘦,却不又至于单薄。用常人的话来说便是劲瘦,俗称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最佳典范。况且,腰间束带让他的腰看上去又细又力,还是个倒三角。
对着这个身影,她前不久便在月光底下观察过,决不会认错,她的脑子里一片发懵,随即后背升起一丝凉意,她想走,又或许装作礼貌打个招呼,可她的脚却像是定在原地,怎么也迈不开。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怕谢无衣。难道就是觉得他会杀了她吗?
谢无衣听见动静,便知道自己要等的人来了,于是转过身来看向她。原本在荷池亮得见人的光色被那棵常年枝繁叶茂的树挡得七七八八,霜白似的月华透过层层间隙落在水面上,伴着枯枝败叶带着点点星光没入其中,比不上莲池那般耀怡人,却犹如破碎星河,有些不可忽缺的美。
他穿着一袭黑衣,底下金纹滚滚,不是山河日月雅致,亦不是竹兰般高洁,而是暗处勾勒出大片大片的符纹,从底往上一直蔓延到腰际而逐渐隐没,刺得晃眼。腰间束带,侧配挂剑,脚蹬玄靴。发间墨带连同发尾被晚风吹得微微上扬。光从衣着,便察觉此人性格张戾,做事狠辣干脆。
月光投散在他的眼睫,让他散去了几分煞气,却变得阴翳鬼气,让人遍体生寒。尤其是他轻抿唇瓣,直直地看着她,眼里没有一丝情绪的时候,更像野鬼了。
还没等她再次凉意攀升便看到他眼眸肉眼可见的染上几分讽刺与恶意,他看着看着,忽然歪着头对她笑了一下。
梁再再在莫名其妙的同时,又更加毛骨悚然,以她对他少得可怜的接触看来,他除了会对桑落织笑几下,其他的就黑着脸,都是一副欠揍的样。
她想逃离此地,还未匆匆开口,她下一秒听到小池塘哗啦地响声,紧接着到脖子被绳子之类的东西狠狠勒紧,将她整个人都往后扯去。
映花灯顿时掉落在地,她被勒得满脸通红,喘不上气。她凭着本能,伸手想去扯开套在她脖子上的东西。
刚一接触,便觉得一股寒意从手心传来,紧接着她便被生硬硬地拖下池塘。
她忍不住挣扎起来,可是脖子却勒得越来越紧,身上的绯红的衣料压在她的衣肢。她不停的拍打水面,发出一阵阵水声。冰冷的池水不不间断地涌入她的鼻间、嘴巴。
恍惚间,她还看到谢无衣站立在池塘边上平静的看着她,目光从刚才开始的恶意变回了之前的样子。像似在看一个物品又像在看一株草、一块石头。
慢慢地她感到四肢逐渐无力,她内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绝望与不甘。那是面对死亡的恐怖与无知,还有着对生的渴望。
最后,她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如果死了,她是不是就可以回家了?
她阖上眼睛,陷入黑暗,逐渐沉没于池水之中。
就在这时,谢无衣身体一顿,脸上也肉眼可见地染上惊恐。
他惊慌失措地道:“再再!”紧接着,便往池塘跳了下去。
梁再再听到睁眼看去刚以为他良心发现,下一秒便看到随之而来的蓝色衣?显露的流水落梅。顿时心里一噎,诅骂道,无良老狗!!!
随后,两眼一黑,彻底沉没水中。
在黑暗中,她听到有东西在她耳边说话。[叮——系统查询已激活。任务查询进行中……]
[叮——能量不足,即将进入省能模式……省能模式加载完毕……]
[即将查询剧情……]
等她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便感觉到胸腔传来一阵剧痛的挤压感。她顿时感到整个肺都要吐出来了。
她醒来看到谢无衣时,心里立刻怒气上涌,气得浑身发烫,也忘记得谢无衣之前带给她的恐惧感。然而衣服被冷水泡过,随着身体发热,一热一冷,好不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