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为当朝宰相,其妹又是盛宠贵妃,族中官员占据小半个朝廷,连小辈随意办聚的宴会都派头十足。
高座上那华冠丽服的金贵小公子正豪气万丈地向来宾介绍此次春猎会的规定,他身形不大,算起来与陆终南同岁,脸上稚气未脱,眼神里写满了矜傲。
姜融因没有邀请信,蹭的陆终南副座,边把玩着桌上的玉瓷杯,边小声同陆终南说些七七八八的杂事,例如侯爷府上的小黄狗昨日少吃了一碗饭这等无趣小事,陆终南竟也听得津津有味。
她正替小黄唉声叹气,视线一抬,与那赵公子正巧对上了眼,赵叹庸白净的脸一瞬间红了,气的。
姜融出于不给带她来的陆终南丢面,屈尊纡贵地朝他勾了勾嘴角。
赵叹庸顿时用见了鬼似的眼神看她,他的狐朋狗友周拾敦鬼鬼祟祟走到他身后,眼睛瞥着姜融在赵叹庸耳后一阵嘀咕。
“又在背后说我坏话,我看这次能说出什么花来。”姜融心里把这两人不知道捆在窜天猴上放飞了几遍,面上还是和和气气地继续朝他们笑,笑得他们直发毛。
只见那周拾敦停话,赵叹庸端着酒杯就大步流星往姜融席位走来。
还没等赵叹庸开口,陆终南就起身向他拱手,“赵公子。”
“陆世子,想见你一面可真是不容易啊,”赵叹庸话是对陆终南说的,眼神却是直勾勾看着坐得四平八稳的姜融。他虽盼着这次能与这陆世子交好,但仇敌当前,他没失去理智把姜融当场抡进玉京河都算他涵养好了,而且陆终南能和姜融玩到一起,品味可真差。
念此,赵叹庸眼中凶光一闪,拾敦方才给他出了个不错的主意,这次非得给姜融一个教训不可。
陆终南今日依旧穿了一身白衣,风姿绰绰,气度丝毫不亚于面前的金贵小公子,他面带歉意道:“实在是有课程在身,不便邀约。”他不动声色往旁挪了一小步,衣袖挡去赵叹庸大半视线,嗓音温和,“赵公子海涵。”
“那你呢,姜融,我不是撕了你的信,你还跑来参加我的聚会,不怕我把你扔河里?这里刚好有一条玉京河的分支。”赵叹庸瞪不到姜融,直唤其名。
陆终南皱了皱眉,他道:“赵公子慎言。”
“我慎什么言......”赵叹庸声调扬了起来,话尾被姜融打断。
“赵叹庸,别逼我抽你。”姜融不耐烦道。
赵叹庸眉毛都气飞起来了,他压低了嗓音恶狠狠道:“姜融你这么和我说话不怕我再告诉姜老侯爷?”
姜融拍拍屁股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抱着手臂无所谓地瞧着他,“只会告家长,真不要脸。”
“你才不要脸!”赵叹庸反骂道。
陆终南面色沉了下来,说道:“赵公子真要当众多贵客说出这般话吗?”
他眉眼太过清隽,不高兴时也显得过于柔和,要像赵叹庸那缺根筋的都看不出来他的不悦,还以为陆终南好心提醒他注意场合。
赵叹庸察觉到落在他们身上的视线,记起自己过来真正的目的,他扬起下巴说道:“既然你来了,那就必须参加春猎会,若你抢到魁首,我就不告诉姜老侯爷你骂我的事。”
说完他扭头就走,留下了一个自认为很潇洒的背影。
姜融无语凝噎,她指了指赵叹庸,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问陆终南道:“我那一脚是不是踹到他脑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