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让她突然冒出一些莫名的羞耻感,就本能的想往旁边挪一挪,只是此时袍角被系在一起,沐德这微小的动作虽然不引人察觉,却是仿佛让那袍角被系的更紧了一些,让她顿时觉得有些动弹不得,仿佛连呼吸都会让她的腿蹭在苍蓝的腿上一样。沐德对此已然是毫无办法,面红耳赤的低着头不敢再看,更是也只能半推半就的与苍蓝紧密的挨着坐,却是看苍蓝丝毫不在意他们距离这样近似的。
而此时终于来了第三位老姑姑,她捧着一个放着一对酒杯的托盘,端在苍蓝与沐德面前说道:“请陛下与皇后娘娘饮合欢酒。”
合欢酒,就是寻常人家叫的交杯酒、合卺酒。大概是因为地域不同,所以在苍中被称作合欢酒,只是其中意思都是一样的,是成亲洞房前的最后一个规矩。
等着他们二人喝完了这杯子里的酒,他们这大礼就算是完成了,日后,沐德便再也不姓赫连,而是苍赫连氏了。
她看着苍蓝拿起了一个杯子,便跟着拿起了另一个。又见苍蓝率先饮了那杯子里的半盅酒,便又跟着将自己手里的酒饮了半盅,随后才紧张的看着苍蓝侧过身,用握着杯子的手绕过了自己握着杯子的手,两人的手臂交叉在一起,随后他们二人仰头,将各自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礼成!恭祝陛下与皇后娘娘大婚!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那酒被喝光的一刻,满屋子的人便又是纷纷都跪了下来,对着他们趴伏行礼,喜笑颜开的祝愿他们大婚。
苍蓝似乎心情不错,他拿过沐德手里的杯子,然后和自己的杯子一起递给了在他们面前跪下贺喜的老姑姑,一边嘴里说道:“免礼,赏!”
“谢陛下恩典!”
一时之间,满屋欢欣雀跃之情弥漫开来,带动的沐德也跟着觉得高兴。她看着下人们都退下去领赏,芍药和腊梅那四个丫鬟也跟着走了,渐渐的,屋子里面就剩下苍蓝与沐德两个人了。
到了此时,沐德才终于意识到今夜是她们的洞房花烛夜。她坐在雕花木床上,挨着苍蓝坐着,脑子里忍不住偷偷想着一会儿将会发生的事情,这便更是羞的抬不起头来,压根不敢往苍蓝的方向去看一眼。
却听苍蓝突然开口道:“殿下看上去似乎有些紧张,可是被孤吓到了?”
沐德连忙慌乱的摇摇头,依旧低着头小声回道:“回陛下的话,臣妾、臣妾怎么会被陛下吓到呢?臣妾只是······只是·······”虽然嘴里这么说着,只是这心里汹涌而上的羞耻感,让沐德连张口都觉得困难,哪里还能利落的回话呢?
倒是苍蓝仿佛看出了沐德的窘迫,他轻笑了一声,似乎是在嘲笑沐德这般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儿样态一般,随后用双手托着沐德的下颌,将她的脸扭过来,与他自己的正对着。
一时之间,沐德避无可避的与苍蓝四目相对。她终于又一次看清了那张漂亮的脸,和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仔细的看到了苍蓝的样貌,比之之前在她的议亲宴上看的还更仔细些。
她一时之间就这么怔住了,因为她这般仔细一看,只觉得这些年过去,却依旧能在苍蓝的脸上找到当年他们初次相逢时候的痕迹。
记得那年是在大京内廷的皇家花园之外,苍蓝遇见了自己匆匆离去的摆架,那时候也是个夜晚,只是比之现在这灯火通明的屋子里,那时候的光影要更暗淡些。
那时候,苍蓝虽然身量不如现在高,眉宇间也不如现在这般成熟,只是说到底,沐德心里还是更喜欢那时候第一次见的,稚气未脱,声音清脆的五皇子苍蓝。
却是到了现在,虽然苍蓝的样貌未曾改变,但是也不知道是哪里,总觉得眼眸里藏着许多忧郁,就连声音也都是细腻低沉的。这却也不代表这人就不如当年那般耀眼了······
正是这么想着的时候,沐德才觉脸上一轻,随即便看见是自己脸上的面罩被苍蓝摘下来了。他随手将那面罩放在床头的矮柜上,然后又是扭过头来笑着看向沐德说道:“孤这仔细一看,才惊觉时光荏苒,便就是比之两年前在殿下的议亲宴上那一次遇见,殿下如今竟已经是出落得更漂亮了。能娶殿下为孤之发妻,实乃孤之幸事焉。“
沐德被他这般夸奖的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小声的答道:“谢陛下夸奖,陛下谬赞了。”
苍蓝却接着说道:“此时这房中也不过就孤与殿下二人,孤与殿下又是多年相交,殿下又何需与孤如此多礼?倒是显得孤与殿下二人之间生疏了。殿下本就生的如花美貌,又何需这般过谦?孤说的可句句都是肺腑之言呢。”
沐德便忍不住笑了一下,微红着脸颊看了苍蓝一眼,才又回道:“是,陛下是臣妾的天,陛下既是这般说,那臣妾便就当真了,臣妾谢陛下夸赞。”
苍蓝这才笑了,随后动手脱下了沐德的嫁衣,含情脉脉的注视着她。沐德低着头,羞窘的任由苍蓝将她的衣服退去,头发散下,直到全身只剩下一件里衣。
她随着也将衣服都脱了的苍蓝一起,两人双双躺在了床上。
那一夜,灯火未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