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珍宁殿的下人们又重新低头干起了手里的活,沐德便自己先回屋去了。早上这一番事故折腾了这么会儿,想着今日还有武术课程,这就该准备着换身衣服去了。
芍药一边服侍着沐德换衣服,一边满脸不高兴的说道:“怨不得贵妃娘娘生气,那原朝的王子可真是不知趣,主子都那么拒绝了,却还是听不出来这话里话外的客气,还送这么些东西来······说不准这宫里有心人多,就要说主子的风言风语了呢。”想了想,又看了沐德一眼说道:“主子若是早上不去就好了,估计也就没这么多事情了。”
沐德却不甚在意的说道:“送送来访的客人是应该的道理,我若不去才容易被人说出不好听的来。这东西明摆着是早就准备好的,我去或是不去都是要送过来的······好在这都是父皇经过手的东西,谁又敢说出什么来?且听命就是,何必多想呢?”
芍药听了,似是有些困惑似的,又欲说些什么,却终是到底没能开得了口。
只是却没想到,原来竟不是恪贤贵妃一个人那般生气。那日沐德上完武术课程,就看见御守黑沉着一张脸,拉着她一路到了他自己的殿里去。沐德就那么被他拉着一路小跑,到了地方才终于能将手给拔了出来。
御守将跟着的下人都打发了,随后一屁股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就那么瞪着沐德,半天不说话。沐德自然心知他为何如此,只是却也不愿意承认自己心里头那生起的相思之意,这便倔强的扭过头去,粗声粗气的说:“你做什么一路拉着我跑到这里来?”
“你说我为何要拉着你过来?难不成还要在外面与你说话,平白地让人听了去,才能让你认识错了?”
沐德惊诧的转回头来看着他,理直气壮的反问道:“我究竟是做错了什么,你倒是说来看看呀?!”
“你做错了什么?!你是我妹妹,你竟真就敢在我面前说这等瞎话?!你可别忘了,从小到大,都是我同你一起长大的?!你却如今真要为着个野男人来欺瞒我了?!”
这般明目张胆的指责就像是心里那层遮羞布终于是被人强硬的扯开了一样,沐德瞪着眼睛,虽是张嘴欲辩,却是话到嘴边,看着御守那张脸庞,又是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御守说的对,她俩自小相处在一起,作弊在一起,练舞在一起,读书在一起,写字在一起,就连在皇上面前受罚也都是一起的。虽说沐德心里头记挂着魏令这事情还只是她自己的心里头的一点甜蜜,却是到了这般质问着她的御守面前,让沐德只觉得若是此时再不承认,想来真就是为着个外人要对不起这位一直陪着自己长大的亲哥哥了。
这便叹了口气,也坐在了一把石凳上说道:“哥哥既然知我心事,却是如今又为何要这般问我?······难不成,真是一点脸面都不愿意留给妹妹了?“
这话一出,却是让御守立马眯起了眼睛。他就那么看着沐德,随后又站了起来,来回来去的度着步子,好一会儿,才像是终于想到了说辞似的说道:“我不给你留脸面?我却要问问,你可真是要舍下你我之间的情谊,甘愿嫁到别的国去做个和亲公主,此生都不愿再回来了?!”
沐德听着,心里立马就凉了半截。那之前生起的甜蜜,此时更是尽数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