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明棠与谢不倾没人理会他,魏轻就摇着扇子往明棠身前凑,满脸的揶揄:“诶,你俩不理我,一回儿可别追着我要我说。” 他方才目光没往明棠身上放,这一凑过来,就瞧见明棠润润的唇色,以及微微有些凌乱的碎发衣襟。 明棠没料到他忽然凑过来。 她不喜欢男人身上的气味,就算是魏轻凑过来亦是一样,下意识往后猛退了两步,避开了他凑过来的视野。 她往后退,却不知身后有个半人高的大花瓶。 谢不倾眉间一皱,伸手便将她拉到自己身后。 魏轻也没追过去看,只觉得方才得知的那事儿没这眼见的新鲜,又扭头去看谢不倾,想寻出些寻欢作乐的痕迹。 他刚想看看这新鲜出炉的八卦,便迎上谢不倾阴鸷的眼。 “滚出去。” 魏轻人还未反应过来,身体倒已经意识到这位祖宗是动气了,立即往外走:“得了,这就滚。” 谢不倾的目光便一直落在他背上,几乎在他背上烧出两个洞来。 魏轻哪知道他方才凑到明棠身前去凑得有些近了,人已经马不停蹄地走到外头去了,还为他们二人关好自己方才一脚踢开的房门,刚想停下来,又听得里头谢不倾阴恻恻的声音:“滚远点。” 魏轻没法子了,干脆边走边扯着嗓子喊:“罢了,事情就同你们说了。事有三件! 第一件事,重伤的周家大娘子终于醒了,醒过来第一句话,便是要见明世子; 第二件事,周家大娘子听闻世子夫人将她认了明世子的干亲,急得要绞了头发做姑子,周家闹得不可开交; 第三件事,周家大娘子的嫡亲兄长,那位外封的周亦小将军,正好任期满了回朝,听闻此事,信誓旦旦要打上镇国公府去找明世子算账。 消息我给您二位带到了,这就先走了。” 魏轻的声音渐渐远了,瞧得出来他是当真跑得飞快,生怕再慢一步,就要被谢不倾给杀了。 明棠的手腕子还被谢不倾拉在掌中,分明察觉到他掌心一紧。 她正为这三则消息所头疼,也没空管谢不倾紧那手是为了何故,却见面前忽然投下一片阴影。 谢不倾不知何时已近到她的身侧。 他一只手仍旧拉着她的手腕,另外一只手却已捧上明棠的脸侧,轻轻地摩挲,微垂的凤眼之中不明不暗,瞧不清究竟如何情绪。 “明世子,还当真是招蜂引蝶。” 谢不倾的目光有几分漫不经心的落在她微微启张的红唇上。 明棠不知这无稽之谈从何而来,闻言也只得摇头:“鄙人向来洁身自好,从未与周大娘子有非礼往来。” 谢不倾“啧”了一声,只道:“这上京城之中人人都知《捉人记》,上回《捉人记》同你的帐还未算清,如今又惹得这些事来?” 他说着,愈发倾下了身。 两人的鼻息交融在一处,明棠在白日里如此清楚地感知他灼热的目光,很有些不自在。 这距离有些危险,明棠下意识地后退,却被谢不倾拉进怀中。 她一下子扑进他的怀里,耳边听见他没好气的声音:“小废物,三番两次往后退,也不瞧瞧身后有什么?你这纸做的身子,若当真撞了这大花瓶,一下子摔倒在地上,怕不是同花瓶一般碎成千八百块。” 明棠这才察觉身后侧方确实正有个瓷质的大花瓶。 她也不知该怎么辩驳,只是她与周时意之间本就没旁的关系,无非是上回捉明以江与齐若敏的奸情一事同她见了一面,彼时哪能想到后头还有这样多的事情? 见明棠不言不语,谢不倾也晓得这事同她其实也没甚关系,不过口中说了两句,以做些筹码。 “你既跟着本督,照理来说不该与旁人有所纠缠——如此这般,其实算你理亏。” 谢不倾有一下没一下地以指腹摩挲她的唇。 明棠闻言,终于忍不住抬眼看他:“这是何等强盗逻辑!她的心意我不能控,怎生算我理亏?所谓《捉人记》,岂非民间百姓图个八卦热闹,说个新鲜,这皆是误会,同我有何干系?” “本督却不管这些。风言风语并非空穴来风,如今周大娘子倒当真是对你情深意重,如此这般说来,总归是你欠了本督的,合该还一些东西来。” 他这般说着,果然俯身去吻她,手已顺着她的衣襟领口探入。 明棠禁不住瞪大了眼。 这是何等没道理的事? 胡搅蛮缠! 无理取闹! 明棠还道他怎无缘无故纠缠起这事来,原来又是以此为借口来拿捏她如此这般。 他是不是一日日的,总想着这些事情? 这还是个太监应当是的模样? 明棠气得想推开他,忍不住也道:“大人若非要如此这样说,那总要求个公平才是。我与周大娘子的事情如此言谈,那您与公主之间的事又该如何算? 这上京城之中的人人皆知,您与公主在白马寺如此这般私会,后头又在除夕夜时在宛溪河畔同赏烟火,还有所谓的冷檀香丸一事,桩桩件件都是误会,可人云亦云亦非空穴来风,如此说来,大人是否还欠我更多几回?” 谢不倾听了这话,又捏着她的下巴,于唇齿之间含糊笑道:“小兔崽子,牙尖嘴利的很。” 明棠亦不退让:“以彼之矛,攻彼之盾罢了。” 却不想谢不倾又缱绻缠绵地吻她,叹息似的说起:“昨夜本督问起,事关上京城之中流言蜚语你是否在意,也不知是谁的嘴这般硬,说是浑然不在意。若是当真不在意,怎将这些事情桩桩件件记得如此清楚?” 谢不倾的思维着实缜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