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条件看起来好像都不难,而且也确实不过分。 苗夜莺悬着的心总算放下。 有了这样的空余才好奇的打量眼前由铁杆化作的头颅。 半边骷髅半面人,双角蜿蜒赤发披散。光看那存留的半张面容也能发现这是一位丰神俊朗的人,诡异的猩红双眸平添几分神秘。 苗夜莺低声道:“我的灵根很不好,身体早就被秘法透支掏空。上一回,花楼上宗的管事为我们检查,说是这辈子都难以突破至练气中期。” 涂山君操控头颅变做一只断手:“让我看看。” 说着手指律动,让苗夜莺伸出手臂。 苗夜莺忐忑的把手伸出来,眼睁睁的看着一只断手给她把脉。 这只断手也和寻常的手掌很不同,温白如玉,夹杂着青灰色的静脉,紫黑色的指甲铭刻着她根本看不懂的纹路。 “五灵根、精血亏空、年龄大,经脉不够坚韧宽阔……” 一道道冷漠却又熟悉的词语在耳边回响,苗夜莺怔怔然的盘坐在地上用自己的手掌支撑快要栽倒在旁的身躯。 “除非有人愿意为你用灵石铺路,不然的话这辈子确实没法子突破至练气中期,哪怕侥幸突破,也得是十年以上的沉淀。” 修行也许就是这样,也许十年后她能突破当前的境界,然后继续攀登,只不过会被寿命所限制,根本就不可能在一甲子之前筑基。 最后不过是化作一捧黄土。 苗夜莺低垂着脑袋想起了自己的家。 那是个海岛山村,村民以打鱼为生,她无忧无虑的奔跑。母亲在修补着渔网,父亲则撑起了栏杆将渔获悬挂上去。 兄弟姐妹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也许,她该回去看看了。 “不过你遇到了我。” 声音的传来惊醒了苗夜莺,她看向那只断手。 “天赋固然重要却也不是最关键的东西,别人没法子帮你,他们也没有目的帮你,我却不一样。灵丹妙药、术法神功,应有尽有。” “十万灵石不够,那就百万灵石,百万灵石不够那就千万灵石。” “一颗丹药不足,那就千百颗丹药。” 苗夜莺的眼睛越发光亮,她悄悄的咽了一口吐沫,就连声音都多了几分颤抖和哽咽:“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帮我?我们明明才第一次见面。” “以前…从来都没有人这样帮我。”说到这里,苗夜莺突然嚎啕大哭起来。面对茫茫大海,她不知道自己的出路在哪,逃出花楼之后,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做什么。 她在木筏上喊过许多次要掀翻了花楼,却也只是将之当作空话,根本不觉得依靠自己的力量能够完成。看不到任何希望的绝望快要让她麻木了。 “孩子,你一定受了很多苦。” 柔声的关心让苗夜莺伏地痛哭。 “不用哭泣。” “这一切都将在这一刻彻底改变!” 坚定的话语传来让苗夜莺止住了哭声,噗通跪在地上,向的面前的半个头颅叩首,喊道:“只要能让我达成夙愿,让我干什么都行。” “我不需要你付出什么,只要你能变强。” “为了自己变强。” 如果魔头在这里的话一定会惊恐的敌视涂山君。 自私自利是小恶,而像涂山君这样给人希望才是世间大恶。他是后天的魔头,涂山君却是天生的魔鬼,他怎么可能不惧怕呢。 可惜魔头没有目睹,不然怕是要大喊。老魔头这收买人心的功夫更是炉火纯青,不过三言两语就让一个曾经受尽折磨的人卸下自己的防备。 也许是看到了同病相怜,涂山君并没有欺骗她。又或许是知道太乙真君脱离了魂幡的绑定,所以他又充满了热枕,不再抗拒。 涂山君也不希望再有第二个赤玄。 活在他的阴影下是一件悲惨的事,可惜他那时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所以他更希望苗夜莺能变得强大。 就为了自己! “如何变强?”苗夜莺的目光中满是期待和喜悦,就好像从这一刻起她真的蜕变。 “吃丹药。” “吃丹药?” 涂山君利用苗夜莺仅存的法力打开尊魂幡,取出一瓶瓶丹药。“壮血散、补气丸、固本培元丹……以及最重要的,‘阴魂丹’。” 一瓶瓶丹药放在眼前。 这些都是曾经涂山君教授赤玄用到的丹药和灵液,因为品阶太低,后来就扔进魂幡堆积着,没想到今日又能派上用场。 涂山君把丹药的药性一一说明,补充道:“修行无外乎内炼一口真法,待你气血充盈,我便教授你修行的法门,你那套得自合欢宗的低阶炼气术可以扔了。” 说着,半颗头颅恢复成原来尊魂幡主杆的模样。 主杆迅速揉搓成一条手镯落在苗夜莺的手腕处:“莫要向任何人讲述我,也不要把手镯给任何修士查看。” 苗夜莺是聪明人,她当即明白涂山君的意思。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如果别人起了歹心,她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而且她也会失去刚刚燃起的希望。 拉下衣袖把手镯挡住,苗夜莺看向面前摆放着的瓶瓶罐罐。 …… …… “噗通!” 一只手把在竹筏。 披头散发的壮硕人影从海面爬上竹筏。 拧干湿漉漉的头发,露出一张俏脸,就是面容和身躯有些不搭调,看起来十分漂亮的女人却长着如虎豹的身躯。 而她的修为也早不是练气三层,如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