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噬者? 听到这个名字,海伦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就连疯狂冷酷的简也谨慎起来,“没有‘炼化残章’的加持,复制出来的‘吞噬者’很不稳定……” “那就强化现有的!”戴娜横扫桌面上的一切,怒斥道,“难道你们已经瞎了,看不见我们的孤立无援?” 克拉拉微弱的声音似乎想争辩什么:“可是他们有黑凝雪,能克制我们的吞噬者……” 但是如此微弱的声音早就被戴娜的怒吼掩盖,“从现在开始,停止所有的丧尸的炼化,把所有的力量都投入‘吞噬者’系统里。三天之内,我要那个军营荡然无存!” 他们要动用“吞噬者”了?! 温蒂的心中一阵慌乱,那可是“蔷薇凝望”最高机密,也是最终的武器。她很清楚,一旦他们放出了“吞噬者”,城堡外的那支军队必将覆灭。 随着这只军队殉葬的还有灰鸽子,还有她的童年好友黑凝雪,还有她坚持至今的梦想——伊撒尔博士最后的遗愿:“让所有穿越者脱离魔族。” 她悄悄地后退了小步,心中快速盘算起来:“我必须让她知道这件事情。” 可是怎么才能把情报传递过去? 灰鸽子已经逃离了冰狼堡,现在已经没有其他人会为她送信。除非……她的脑海中忽然跳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假如灰鸽子能逃走,为什么我不能试试? 她摸了摸口袋里的铃铛,又拍了拍腰间的魂术匕首。这一天似乎已经准备了好久,但无论多久又总觉得准备得不够充分。 她扶着失神的克拉拉回到了居所,假装平静地处理完一切琐事。直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吹熄了卧房的蜡烛,从房门缝隙里仔细地瞄了眼外面。 冰狼堡的街面静悄悄的。 除了城墙上偶尔巡逻的人和丧尸外,连一条狗一只猫都没有出现。 “该行动了。”温蒂一身黑衣,融进了夜色中。 顺着墙根,这条道路她已经观察了上百遍,对每一块砖石,每一棵绿植都熟悉得像自己的衣柜一样。她算准了两队巡逻人交错的时机,一路小跑冲过了广场,贴着马厩的稻草堆,观察着城墙上的情况。 这道城墙的顶端就是她每天操作的绞盘。 虽然因为灰鸽子的逃跑,这个绞盘暂时被封闭了。但那种程度的封闭魂术对她来说毫无意义。 城墙上火把的光影越走越远,温蒂知道这是她最后的机会。 她咏唱起风系魂术,一道旋风嗖地将她送上了城墙,绞盘就在她的面前。 只是这座绞盘有些不对劲。 为什么绞盘上已经坐着一个人? 灰色的长袍,白须白发,似乎还断了一只手…… 是米修? 米修冷眼看着她,一言不发。 温蒂拔出魂术匕首,正想战斗,又听见背后传来了一个声音:“这么晚了,温蒂小姐想去哪里?” 刹那间,温蒂从头到脚感到了凉意,冰冻一般的凉意。 她微微转身,看见了她最不想看到的那个女人。 安泊尔。 安泊尔笑盈盈地从城墙的阴影中走出来,身后是假扮王子的兰伯特与几个手持利剑的“湮灭派”学徒。 温蒂战战兢兢地看着她,强装镇定地说:“是克拉拉老师派我来的……” “我可没有这样的命令。” 又一个声音响起,城墙的另一面,几名“血月派”的学徒亮出了手中的魂术匕首。白发白衣的克拉拉冷若冰霜地站在后面,全然没有了平时失魂落魄的模样。 温蒂惊呆了。 自从天都分裂,克拉拉就被酷刑折磨得精神崩溃,从此患上了严重的失神症。这些年来,都是温蒂贴身照料着她,并代理了“血月派”的所有事务。 可眼前的克拉拉,却似乎比海伦更有城府,比简更加冷酷无情,嘴角的高傲甚至超越了戴娜。 “你是把我当成了一个疯子、傻子,还是任你摆布的玩偶?”她打了个响指,“血月派”的学徒们立刻就将温蒂这位曾经的首席弟子包围了起来。 温蒂惊恐地看着她,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克拉拉前辈,她似乎不想说话呢?”安泊尔在背后阴阳道,“你以为米修大师这条手臂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温蒂猛地看向米修,他只是哼了一声,身后传来一声怪叫声。这时,温蒂才看清楚,米修身后的黑影里,还蹲着一头“飞翼黑影”。它死死地盯着温蒂,隐约露出了尖利的牙齿。 “抓住她。”克拉拉又一个响指,那些学徒们的魂术匕首立刻泛起了魂焰。 “克拉拉老师,请听我解释!”温蒂慌张地想要跪地求饶,但还没等她说完,周围的人已经一拥而上,将她牢牢捆绑起来。 “有什么话,就留到‘四人议会’上再说吧。”克拉拉冷笑着,拂袖而去。 . 王座大厅的灯火重新点燃,戴娜、简和海伦打着哈欠,云鬓凌乱地拖着鞋子走了进来。 “究竟是怎样的大事,非得在这半夜里把我们几个拖起来?”戴娜还在留恋温暖的床铺,“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克拉拉,否则……” 等他们三人看清了戴着木枷的温蒂,全都愣住了。 “伊撒尔老师的孽徒,抓到了。”克拉拉当众宣布道,“一直在我们眼皮底下研究魔族邪术的人,就是温蒂。” 温蒂尖叫道:“让魔族回归人类是伊撒尔老师的心愿,你们……” 安泊尔上前一个耳光打断了她的话语,“这里轮不到你说话,你这叛徒。” 温蒂还想辩解,克拉拉冷面道:“这家伙既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