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下令全军有秩序地快速通过。 万余人依次踏上了桥梁,往前走去。 木桥咯吱咯吱地发出了阵阵声响,仿佛已经不堪重负,但却还始终坚挺着。 然而,就在这时,之前已经断绝的箭雨,忽然之间又开始了。 与之前不同,之前在他们的周围尚且有繁茂的树木遮挡,而现在已经有许多兵卒到了木桥之上。 仓促之下造出来的木桥本就狭窄。 周围更是没有任何的遮挡。 此时,一波箭雨落下,在桥梁之上的袁军兵卒根本躲无可躲,避无可避,死伤惨重。 可是,即便是这样他们还是不得不冒着风险继续向前。 在他们的后方,还有不知道多少兵卒急着想要踏上木桥,闯出去。 这就是他们唯一的生路! 不向前,他们就得死! 鞠义站在木桥上,在他的周围有许多忠心耿耿的亲兵在护卫着他的安全,帮他抵挡着这些从天而降的箭矢。 颜良和文丑也是一样。 他们是一军之主将,自然是不能出任何差错,旁边有人守卫也是理所应当。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们才能在这样密集的箭雨之下安然无恙。 只是,他们安然无恙,其他的兵卒可就不一样了。 他们亲眼看见,自己麾下的兵卒一个个被箭矢射中死去。 那阵阵的哀嚎在峡谷之中不断回响,令人心悸不已。 可是这还不是最令人担忧的事情。 最令人担忧的是他们的后方。 之前那一波点燃了火油的箭矢其实并未对他们造成太大的伤亡。 那些箭矢大都射在茂密、高大的树林之中。 在最初时,并没有太多人在意。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北方天气干燥,草木干枯。 这些树木很快便燃了起来,而且在风势的注重之下越来越大。 在最初时,鞠义还未曾注意到。 直到现在才在猛然间惊醒。 或许,张辽的第一波箭雨的目标从来都不是他们,而是要以这些浸着火油的箭矢,点燃这些干枯的树木,让他麾下的兵卒生乱。 后方的兵卒在火势的威胁之下急着想要踏上木桥。 可是,木桥的上方有无尽的箭雨,他们被困在这狭窄的木桥之上只能艰难前行。 后面的人想要快些上桥,已经上了桥的人又根本走不动。 袁谭大军顿时变得混乱不堪起来。 看到这里,鞠义便已经知道。 这支大军怕是完了。 在这等情况之下,即便是他也根本无法挽救军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惨剧发生。 “我们走!” 鞠义对着旁边的颜良、文丑道:“此战我们注定了要一败涂地,全军覆没。” “我们不必再理会任何人,竭尽全力地逃出去,或许还有机会。” “否则,恐怕就连我们三人都会殒命于此!” 颜良涨红着脸,万分不甘地道:“我等身为将军,自当与军队共存亡!” “如今,我们的大军危在旦夕,我就这么离去,心中难安,又如何能面对主公!” 文丑也是一样,厉声道:“若是不成,我们就跟他们拼了!” “大不了,我们就都死在这里!” “我冀州男儿顶天立地,何惧一死!” 鞠义见势不对连忙道:“二位将军且慢!” “如今,我们身处逆境之中,与大军慷慨赴死当然容易。” “难的是如何才能忍辱负重地活下去,减少无谓的损失。” “唯有我们活下去,才有卷土重来的机会,二位将军难道就不想报今日之仇么?” “张辽、许霄!这两个让我们落入现在之局面的罪魁祸首!” “二位将军可曾想过用他们二人的项上人头来雪今日之耻?” “这与二位将军所说的坦然赴死,哪一个更为高贵?” 说完,鞠义便看着颜良和文丑,没有再多数什么。 他相信,颜良、文丑一定会做出对的选择的。 颜良、文丑彼此对视了一眼,均是微微颔首。 毫无疑问,鞠义的话是打动了他们二人的。 比起坦然赴死,忍辱负重,日后卷土重来报今日之耻无疑是更难,也更加高贵的! “好!” “我们便一同杀出去!” 颜良半眯着眼,双眸之中带着几分恨意看着后方的一片混乱,冷冷地道:“早晚有一天,我会亲自回来报今日之仇!” “我们走!” 说完便带着麾下的亲兵,一路向前冲去。 在临走前,鞠义最后回过头来看了一眼。 张辽……张文远。 终有一日,我也会回来的! 到那时,我将亲手掌控着军队与你对决,以雪今日之耻! …… 颜良、文丑、鞠义放弃大军,选择了独自逃生。 没有人指挥的袁谭大军更加不堪一击,在火势的逼迫和数之不尽的箭雨之下毫无抵抗之力。 在张辽传下投降不杀的命令之后,便纷纷举手投降。 毕竟,就连鞠义、颜良、文丑都已经放弃了他们,他们当然也就没有了抵挡之心。 张辽站在山坡上,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