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角,上翘的眼尾衬的精明魅惑,一双炯炯有神的黑色眼睛,安安静静地睨着他,流露出一种悲哀的孤寂。
这只狐狸习惯了在山林四处奔跑,习惯了那种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此刻被关在笼子里萎靡地趴着不愿起身动弹,仅仅看了一眼身处的环境就合上眼眸,说不出的乖顺。
“你哪弄来的?”他问。
“前天在北竿山围猎看见的,费了我好大劲才捉着它。”谢南潇满脸得瑟:“怎么样?”
拓跋谭不吭声。
“别说兄弟我对你不好。”谢南潇勾起手搭上他肩膀,被嫌弃地推开。
他撇了撇嘴,不让搭就不搭呗,继续笑呵呵地说:“再过半月你就要成婚了,这个就当作我送给你的新婚礼物。”
“怎么样,义气吧。”
拓跋谭淡淡地看着他,问了句:“确定送我?”
“当然,说到做到,我什么时候骗过人。”
“确定了?”
“你的了。”谢南潇慷慨大气。
拓跋谭点了点头:“行。”
他看向玄羽:“把狐狸送回北竿山放生。”
“是。”
玄羽叫来两个王府的人抬起笼子。
“等一下。”谢南潇急忙按住笼子,不确定:“放……放生?”
“嗯。”
“不是,我好不容易抓着它,你就这么放了?”
“不然呢?”
谢南潇难以置信看着他:“这是白狐啊,很难得的。”
拓跋谭无所谓耸了怂肩:“那又怎样?”
“不行,我不准。”谢南潇无赖地两手按住笼子,不让他们拿走。
玄羽无措。
拓跋谭拎着他的袖子将手挪开,一字一句扎他心:“狐狸是我的,我想怎样就怎样。”
“你……”
拓跋谭挑眉:“我怎么?”
谢南潇咬住后槽牙,有苦说不出:“真……棒……”
“玄羽,抬走吧。”
—
“公主,我吃不下了。”南星举着麦秸捆扎而成的草木棍子,上面插了满满当当的冰糖葫芦。
司柠嘴里嚼着糖葫芦,含糊不清道:“你不是想吃嘛,多吃点。”
“我牙疼。”
“你不疼。”她将南星手里咬过的糖葫芦串塞到她嘴边:“乖,多吃点。”
“……”
南星欲哭无泪,公主的好是她承受不起的,太沉重了,太恐怖了,她这辈子再也不想吃糖葫芦了。
驱车的侍卫离开又回来 ,他走到另一位同伴身边,刚站定便被塞了两串糖葫芦。
“公主要求吃的,必须吃完,不够还有。”
—
“前面有蜜饯。”司柠故意逗南星:“要吃吗?”
现在听到看到有关甜的一切南星牙口就疼,她惊恐地摇着头:“不了不了,南星无福消受。”
“瞧给你吓得,不吃便不吃吧。”
带出来的银子被司柠换成了钱币,一路过来买了不少东西,可怜的南星又是举着糖葫芦又是拎着花糕、酥饼,忙碌且生无可恋。
来往行人过多撞到了她,手里的花糕掉在地上,南星看了眼走在前面头也不回的司柠,又看了眼地上的花糕,无奈地叹了口气,怪自己嘴馋要吃这么多。
等她捡起再跟上去,司柠却停住脚步不动了。
“南星,把糖葫芦给那几个小孩吧。”她说。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街道拐角处有颗榕树,树下有位卖风车的老爷爷,旁边停留着六七个小孩子。
这一幕让司柠想到了几个小孩,吃完茶点之后也围聚在风车爷爷旁边,不过其中有一个是说鲜花酥不好吃,把她的好心当作驴肝肺的坏小孩。
南星像是找到救命稻草,连忙跑过去将所有的糖葫芦送了出去。
阿蓁是蕴真酒坊顾厨娘的孩子,司柠也就只见过他那一次,想起和一个小屁孩争论鲜花酥好吃还是茶点好吃,司柠不禁觉得好笑。
不过在她住进酒坊之前顾厨娘就已经带着他回老家了,此后司柠也没在见过他,也不知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居然想吃林奶奶做的白桃糍了。”
南星回来就听见公主低声喃喃了什么,可见到她后又笑了起来:“送完了?那我们接着逛吧。”
不知是不是错觉,南星觉得有那么一刻她的情绪很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