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他们俩不喝。”
绿川景给她斟满一杯酒,“在等她?”
“嗯。”她抿了一口酒,知道他指的是谁,也没否认。
“为什么查她?”
“新闻报道。”浅川悠左手支起下巴,歪着头看他,“上司要求的,我只是个打工人。”
“我提醒过你,别靠近她。”男人微皱眉,“这件事很棘手,弄不好要出人命的。”
语气温和,说话的口吻却薄凉。
浅川悠闻言看向他。
依旧是好看的眉眼。
可薄薄的嘴唇抿起,竟显得有些锋利。
她不由得伸手去抚平他皱起的眉头,绿川景因她这样突如其来的动作一怔,却没躲。
“你不是这样的,hiro。”她忽然叫他的名字,盯着他湛蓝的眼,那双眼里平静无波。
“你不喜欢我这么做,为什么不躲?”
“……”
她的手忽然被一只大手握住,掌心温热。
紫色的瞳孔不自觉地一颤。
只见他右手抓住她抚上他眉心的左手,俯下身,低头。
嘴唇无限靠近她的右耳蜗。
姿势亲密,看上去就像是情人间的亲吻。
“绿川君,快来呀,行长有事想和你说。”
不远处忽然响起桃泽纱奈的声音,甜腻妩媚,还带着赤.裸.裸的亲密口吻。
几秒后,绿川景起身,放开她的手,低声说了句,“失陪。”
藤原千夏瞪大眼睛看着黑发男人走到沙发边,立马起身上前几步走到浅川悠身边,急着问她,“前辈你刚刚怎么了?你认识这个老板吗?”
方才一直低着头的浅川悠几秒后抬头,看着她焦急的神情,伸出手摸摸她的发顶笑道,“没事,就是我单方面地勾引人家,没成功。”
“啥?”
藤原千夏风中凌乱,眼瞅着自家上司拎起桌上的整瓶红酒离开吧台,在加藤夏生坐着的位置旁坐下。
那个角落刚好在三个人座位的正对面。
却没有再往沙发这边看。
——“别傻了。”他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
“绿川君,刚才那个人是谁呀?”桃泽纱奈边抿酒边笑着问刚刚在她旁边坐下的男人。
“一个不太熟的客人。”绿川景把右腿放在左腿上,双手交叉扣住膝盖,笑得有些漫不经心,“你前几天见过她,还记得吗?那天晚上。”
桃泽纱奈思考几秒,顿悟,“原来是她啊,那个冒失地把酒都洒在绿川君身上的人。”
桃泽纱奈瞥过眼看着那个瘦小的身影几秒,对着一旁抽着烟沉默许久的男人笑道,“行长您看,我们绿川君还真是受女人欢迎呢。”
一直坐在沙发边没说话的中年男人抽着烟,盯着不远处的浅川悠,褐色的眼里闪过一丝诡异,被对面坐着的绿川景看了个彻底。
“那个女人可不简单。”
桃泽纱奈一愣,“怎么,您认识?”
“我如果没记错,两年前,她差点死了。”
桃泽纱奈闻言惊讶道,“她做了什么?她究竟是什么人?”
中年男人探了探烟灰,慢悠悠道,“如果说论背景,她没什么背景,只是个普通记者。非要说有什么的话,她有个警.察父亲,但三年前她父亲就进了医院,一直在重症监护室。”
“这事和S行行长也有关。纱奈,你或许不记得了。曾经有一篇新闻报道是银行行长参与贩.毒,你有印象吗?”
桃泽纱奈想了半晌,“是有这么回事。但当时因为证据不足,警方不得已放人。”
她说完,偏头瞥了一眼身旁坐着的绿川景。男人喝着酒,玩着手机,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自从那篇报道出了以后,几个行的人联合打击他们新闻界。”中年男人缓缓吐出一个烟圈,“首当其冲就是这个X报社。”
桃泽纱奈闻言不禁打了个冷颤,“那……”
“可惜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紧要关头警.察来了。”中年男人的声音不无遗憾,“让她跑了。”
“我还记得当时是我打穿了她的肩胛骨,喏,就用这只手。”
“砰——”
中年男人褐色的眼微微眯起,盯着不远处的女人,唇角竟泛起一抹笑。
“本就没打算要她的命。”片刻,他若无其事地收回手。
“一个喽啰罢了,何必大动干戈。”
“况且,杀了她只会让警方盯死我们,得不偿失。”
桃泽纱奈笑得有些勉强,却不得不捧场,“您可真厉害,行长。她能在您手下活命也算是命大了。”
“我去给你们加酒。”一旁一直沉默的绿川景把手机收回口袋,终于开口道,“你们慢聊。”
“多谢绿川君。”桃泽纱奈微笑。
桃泽纱奈看着绿川景走回柜台后收回视线,却听对面的人道,“纱奈妹子,你看上他了?”
语气里有些不正经的调笑。
“是啊。”她笑,大方承认,“您觉得绿川君怎么样?”
“遇事冷静,体贴入微,处事周到。”中年男人耸肩,漫不经心地评价道,“但正因如此才可疑。”
桃泽纱奈闻言不禁皱眉,“什么意思?”
“哪一个普通酒吧老板听到刚刚我说的那些,会这么冷静,全无好奇心?”
绿川景回到柜台后从酒柜里拿出一瓶新酒,右手娴熟地用起瓶器打开,而后斟满空酒杯。
在几个人的视线死角处,他垂下头,右手撑在吧台上。
插进左手口袋里的拳头由于紧绷时间过长已经有些僵硬,不长的指甲嵌进掌心,尖锐的疼痛让他的头脑此时还能保持清醒。
他闭眼,尝试着深呼吸。
胸口有沉闷的钝痛,压得他喘不过气。
好像是缺氧的鱼沉浸在快要溺死的前几秒,脑子里都是那双湿漉漉的紫色眼睛。
绿川景再次睁眼时,视线下意识地去寻找那个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