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生见事情瞒不住了,本来止住了的眼泪呜呜流得更厉害了,甚至连鼻涕都刮下来了,他蹲下来一把将江问渔的腿给抱住,“你可别告诉公子,我......”哭着哭着打了一声嗝,“你不说我就说。”
“好,你说吧!”江问渔强忍着鼻涕与眼泪的混合物。
眠生不放心又重复一句,“你一定不要说,说了我就完了。”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下来,一边哭一边说,“那日天太黑,我......”
那日眠生去老夫人院子将五公子的东西送给老夫人就来,出了老夫人的院子天已经黑透,他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只可惜太师府的很多景观长得特别像,他走着走着便偏离轨道,走错了路,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在不知名的小道上,他是没料到自己居然在太师府里迷路,不过也不怪他,太师府前身是一家富商的宅子,后来富商落魄急着躲债才将宅子卖了,整个太师府有大大小小二十几个院子,特别大。
眠生之前在太师府住过一段时间,但没多久就被陈博裕带到了山庄,如今太师府变了很多,他更认不出了,他边走边看,走了很久很久都没有找博通院,跑到了一处不知名的院子,眠生终于打算去问一下,只是跑了一路除了刚开始见到零零散散的人,到了这条路后,就没见一个人,没办法他进入了这个不知名的院子里。
院子里最中央的房子灯火通明,烛光照亮着四周的环境,眠生在主屋门口旁等了些时间都没见里面的下人出来,也没有见有什么声响,他斗胆鼓了鼓屋门,里面还是没有什么声响,又等了一会他壮胆推门进去,屋内却空无一人,一排排牌坊立在那里,蜡烛滴滴点点地燃烧滴落,室内没有什么声响,只有眠生的脚步声。
他将目光移到了屋里的最中央,那摆着一张张牌位,仔细一看都是陈姓带头,毫无疑问,这里没有人,有的只有亡灵。
阴冷的风时不时吹进来,这样寒冷眠生预要离开,可往往事情总有个意外,不远处有人慢慢走了过来,他下意识往阴暗处躲,这也让他错过了出去的良机。
“快点快点。”脚步声逐渐临近祠堂,“到了午夜,落了锁赶紧睡觉去。”
听脚步声恐怕不只是一个人,没一会另一道声音也响起来了,“行,见鬼了今天,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让咱们跑了这么多茅厕。”
眠生意识到要落锁,那他这一夜都要被关在这里和牌位待在一起,本身就害怕鬼怪的他自然不愿意待着,可如果他现在出现会让人怀疑,两种念头让他不知怎么选择,最终下定决定要出去时,守祠堂的人早落了锁离得远远的了,还隐隐约约传来声响,“唉!这天气......怪冷的。”
人都走远了,他被迫关在祠堂和满屋子的亡灵一起度过这一晚上,肚子也就在这个时候造访,眠生出来送东西时已经是傍晚,晚膳都没吃就出来了,他又生□□吃,又吃得多,一餐比寻常人多上一倍的饭量,一顿不吃可能饿不死他,可饿一顿会让他失去大半快乐。
他不耐饿,在整个人都饿的精神恍惚时,抬眼就望到了一堆水果。
“问渔姐姐,我刚开始没吃的。”
眠生这一句说的骄傲,毕竟在他自己看来饿着肚子忍耐着没吃食物算很厉害的事情,本来还打算一直熬到明日的,只是他还是高估了自己,根本无法抵制美食的诱惑,在饿极之后整个人也迷迷糊糊地摸上了那些水果塞嘴里。
眠生又开始新一轮哇哇大哭,“我不是有意吃你们的东西的,我实在是饿得不行才......”他十指合拢,双手紧闭,虔诚地朝着四周拜了去,“我不是故意的别找我......”
江问渔有些哭笑不得,扶着脑门,“你拜他们不如想想怎么堵住我的嘴,让我不和公子说。”
眠生这才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刚刚那批自爆好像有些亏了,接着又哇呜对着江问渔拜了拜,“问渔姐姐,我真不是有意不带你去偷吃的,你每天这么忙,而且您的形象那么高大上,我怎么让这种小事误了你的名声。”
瞧瞧这小理由找的多顺口,还给她安上了高大的帽子,这勾起来了江问渔心中的恶性,她忍不住想逗逗眠生。
江问渔揉了揉眠生的脑袋,“你错了,我喜欢吃,我不爱高大上的形象,丢了就丢了,你不带我我要告诉公子。”
眠生这下慌了,他本来被鬼怪给吓到,脸色苍白,结果又被江问渔这么一恐吓,整张脸又赤红了起来,努力为自己辩解,他害怕公子知道这件事情严厉惩罚他,公子如今很在乎礼节,他这算是大忌,眼中有可能会被丢出府的。
“问渔姐姐,你刚刚还答应我不告诉公子的!”
“我没说!”
眠生瞬间炸了,“问渔姐姐你说话不算话!”又过了一会儿,他才停止激动,抽泣着认错,“我错了。”
“错哪儿了?”
“不该瞒着问渔姐姐偷吃......还不带着问渔姐姐。”
“不错,有认错的精神。”
江问渔自认为她比眠生成熟,她很平稳得安慰眠生,“这次算了,以后这种事情别傻傻的跟比诶人说,世上本就没有鬼,真亏心就有心鬼了。”末了她又加了一句,“不要骗你问渔姐姐。”
眠生还未应就被一道嗤笑声打断,很轻很轻,几乎是听不到的程度,眠生却听到了,他害怕得不行,他的脸色从红色变成了煞白煞白的,呜呜地乱叫,“问渔姐姐你听到了没有?笑声,呜呜呜我是不是完蛋了。”
他小心翼翼地躲在江问渔身后,警惕看着四周有没有什么可疑的鬼影。
江问渔这时候也疑心暗想,难不成世上真有鬼,还让她给碰上了?只是这到声音好熟悉,好像之前也有声响起来。
两人都意识到了还有第三人,这第三人才从一处阴暗处走了出来,笑声绵绵不断隐隐有增强的趋势,看是陈博裕,江问渔松了一口气,但眠生还在一直嘶叫着,双眼紧闭,害怕极了。
江问渔看不下去了,她伸手一巴掌拍在眠生的脑门子,“鬼嚎什么呢?”
真是胆小,比姑娘胆子还要小。
“啊啊啊!问渔姐姐,是不是来了?它是不是要抓我?”
以江问渔的推断,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