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不能涉及经商,官商也不能勾搭,太子要是勾搭商贾颜面上多少有些难看,所以他都没有跟在太子身边,甚至两人见面的几率很少,没想到这次意外去太子府居然见到了妹妹。
“至于玉玺,太子信任我后曾隐晦提过,当今圣上的位置也是夺过来的,玉玺在争夺是流落到了民间。”
“抱歉,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要是知道他哪会沾染那匣子与碎玉令牌,避之不及的,可是他没有后悔的机会,事情发生了,时光不会倒流,是他害了他们爹娘、兄长,妹妹。
江薛岳平日都能将悲伤与愤恨藏在藏在心中,可在这一刻,他崩溃了,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手臂不断在颤抖,许久才愤恨仰头看向虚空,牙关咬紧,眼底的红意逐渐泛起来。
江问渔上前抱住二哥,“哥,爹娘大哥都没了,只剩下你和我了,二哥要振作起来,既然要绊倒三皇子,那二哥就去做吧。”
她不是幼子,如果是小时候听到这件事情,她可能会对哥哥心生怨怼,可如今事情都发生了,再怎么怨怼都没有用,逝者已逝,活在世的至亲只有二哥了。
“好,二哥一定要将他绊倒。”这件事情他肯定是要做的,不过他担心的是江问渔。
“阿渔,你在太师府那儿......”他心中有愧疚,“是哥亏欠你,让你受了这么多苦,哥会尽快把你弄出来。”
“哥,其实一开始我和陈博裕签的就不是死契,想要走随时可以走,我也想报仇,可是我是女儿身,不容易.......只能依靠旁的力量,如今...”她低吟一声,声音也黯淡了下去,“是没有什么理由继续待下去了,也该离开了,二哥,我再待一段时间将这里的事情处理好。”
江薛岳并没有说话,只是看她的眼神十分复杂,一瞬间室内静默了下来。
良久他才打破室内的“你是不是......”他舔了舔自己的下唇,说出了一个难以置信的结果,“是不是喜欢上了那个太师府的五公子?”
那日他在太子府站得远,但依旧能够感受到他的妹妹看着那位五公子的眼神那么粘稠、哀伤,连他站的这么的人都感受的到。
江问渔被戳破心事有些窘迫,但是在自己哥哥面前,很快就调整了过来,“哥,我知道的,我们江家不做妾,就算我们江家鼎盛时期,也只能给人家做妾。”
他们江家不是第一富,而太师府就算没落,在士族也能够占个中等,就算再怎么没落,也能够面见圣上太子的角色,她太清楚他们的身份地位的差距了。
“我们阿渔想要的,二哥会竭尽所能的送给阿渔!”如同小时候那般,他的妹妹想要什么,他都会拿到她跟前给她。
以前他们江家势力弱,如今他靠着太子将家业发展到皇商,未来让陈五公子娶阿渔为嫡妻也是能的,只要阿渔想要,他就能给。
江问渔苦笑了,眉眼之间愁苦散不开,“二哥,那天我的表现连你都感受得到,他怎么会不知道。”
不过是不想知道吧!她平日里虽然在他人面前隐藏,可在陈博裕跟前好几次暴露了,失态了好几次,陈博裕聪明,不可能不知道的。
不!对方也是喜欢自己的,不过是不能接受她的感情吧!好几次扑风捉影都能见到苗头,可是对方并不承认这种关系,可能就是没有那么喜欢吧。
江薛岳注视着江问渔,“我们阿渔真的长大了。”
这是第二次感叹妹妹长大了,他第一次感叹不过是从外貌的方向感叹,而这次是心智的方向感叹,作为哥哥,他宁可妹妹和小时候一样一直开心单纯,如今妹妹的眉眼染上了愁苦,不似以前了。
他不知道阿渔经历什么,但是看着手上的痕迹,他的心一颤,愧疚也冒了头,要不是他,也许阿渔还是千金小姐,娇生惯养着,眉眼尽是无忧无虑。
这件事情几乎成了他的刺,虽然他的阿渔没有责怪,可连他自己都责怪自己,他如同进入了死胡同,怎么都走不出来。
“二哥人只有往前看,往前看才能为逝者做一些事情,总不能让他们死不瞑目吧!”
江问渔看得出她二哥心中有些芥蒂,可这句话也是为自己说的,她的爹娘大哥以及下人怎么能够白白死去,她永远忘不了自己出宅子前,遇到的那个孩子,那孩子比她还小,她见到人时那孩子身上插着弓箭,手臂断了一只,伤口还不停地流着血,他看到她时哭着喊疼“小姐快跑”,每走一步地上留下血渍,与泥土混合在一起,这个场面她一辈子忘不了,刚开始每日的噩梦都有那个男孩,她梦到那男孩一边喊着疼,一边叫她跑,她跑了,跑到体力不支倒下,却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男孩变成了怪物,将追兵给吞了下来。
每每醒来她都缓不过来,那帮畜生对待一个稚子都如此了,那他们首要的目标是他们的爹娘与大哥嫂子,手段定是残忍,那个时候她被仆从压着往外走的时候,听到了她大哥的惨叫声,试想什么法子能够让堂堂七尺男儿这么痛叫?
江问渔想到这些心如刀割,“二哥,哥,不能让他们死不瞑目。”她双眼慢慢充血。
“好!”
两人缓了好久才从情绪里走出来。“哥,我处理好这边的事情就来找你,你先做你的事情,我这边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