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脑袋也要移开了。
江问渔最后在城外看着墙门关上,将她与陈博裕隔离,两个人两个世界,她太清楚里面的危险了,所以她不能让里面的人深陷危险,还要带着担忧她这边,一个人操两份心真的挺累的。
她看了一眼后就提着棍子对身后的欢沁说道,“走吧!”
本来护卫和欢沁都打算跟着她走的,可另一个那士兵紧紧咬着不放人,最终就放了个婢女跟着,这是最大的仁慈了。
后面的路得要她一个人走,她不知道会怎么样,但总得要走完的。
江问渔拄着木树枝一脚一步的往大概的位置去,路上遇到了不少从别的地方逃过来的难民,他们看到她后目光充满了贪婪,各个都死死的盯着她的包裹看,像是里面有肉一般,当然不是肉也行,只要有干粮就好,他们就能够活下去了。
他们不自觉的吞咽口水,眼巴巴地看着包裹。
欢沁紧紧抓着包裹,生怕这些人扑上来,这灾民难民真不少,要是真的扑上来,她们就算拼了命也守不住,如今世道太乱了,除了内乱,连外敌都盯了上来,如今他们国家就是一块大肥肉,内忧外患,百姓也民不聊生,连树皮都成了食物。
江问渔在接触到了这些难民的眼神,她就知道自己最终也是保不住这些东西,强行保着,只怕遭殃的是他们。
“把这些给他们吧!”江问渔小声说道。
欢沁虽然知道,可她还是有些不忍心,要是失去这些粮食,饿死的是她们,她小声叫唤,“姑娘,你...”
江问渔浅浅一笑,“没关系的,欢沁,我们总会有方法的,我会护着你的。”
欢沁以前过过辛苦的日子,可那时候没有乱,哪有见识到过这些。
如今摆在他们面前的就两个结果,要么死,要么过段时间死。
现在死无疑是一条死局,难民们为了生存露出了凶恶的一面,他们上前争夺食物肯定会行凶,选择后者,不用遭罪,丢了东西利索的逃生,至于身上保暖的衣裳自然是要保住,不能够让人给拿走。
所以丢了东西必须立刻逃跑,不能让他人拉扯到,两个姑娘应该可以,那些人都饿得骨瘦如柴,没有多大力气追,可也保不齐有人为了吃爆发。
欢沁瞧了一眼难民,她很缓慢的将包裹往下送了送,,这个动作让不少人起了警惕,他们个个都盯着欢沁的手,生怕错过什么。
要逃走!
江问渔只有一个念头,一旦两人留下来肯定没有什么好事,女人通常是男人取乐的物品,当然她怕是另一种情况,现在处处地方闹饥荒,人人自危,吃的东西几乎都没有,不少地方开始啃树皮,吃土,不少人开始打人的主意,只要是肉就行了。
这很骇人听闻,不少闺阁少女是听不到这些事情,但是这事情是陈博裕告诉她的,出发前陈博裕将这件事告诉她,为的就是免得她成为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白兔。
他说,“阿渔,如今三皇子与太子夺位,天下大乱,三皇子底下人摧残百姓,让百姓根本无法生存,做山匪的做山匪,做水贼的做水贼,可是天下人这么多,怎么可能所有都做山匪水贼,不少人还是活活的饿死了。”
“我跟着太子曾去过一村落,人跑的跑窜得窜,留下的都是老人,那些老人就是在等死,一个村子上百户人家,死了上百人,除了老人还有妇人。”
陈博裕曾经也说过一些天下事,就算是盛世,也会有些地方闹饥荒,更何况是这样这种乱世?
所以对于活活饿死这件事情她并不意外,同样死的很多是妇人,她也不意外,毕竟女人在当下来说地位不是很高,不少人选择抛弃女人也是有的,但是她意外的是死亡的数字以及老人,如今孝道当头,怎么有人会选择牺牲了老人呢?
陈博裕只是笑笑,笑容流于表面没有达到眼底,“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他眯着眼睛,用将茶水倒到桌案上,指尖占取,写下了一个孝,“土压着子,身上背负着重任,可惜了命都没了,怎么担得起这个土?”
接着他捧着茶,浅浅笑,“当有人提出这个方法,大多数人是鄙视的,第二个,第三个都是不屑的,可是当第十个,五十户同意这样的方法,怎么想?”
怎么想?
江问渔艰难的回答道,“众人都这样了,他们便...”
陈博裕见她有些艰难,笑着抢过话语,“他们虽然觉得不好,可是大家都这样,为了保护自己以及后代,心虽不安,可是还是这么做了,不过谴责少了些。”
人心这个东西很难说,有时候就是恶的,饿死尚为好,在没有吃的时候演化成了人吃人的场面那才叫真的恶。
江问渔听闻后只觉得发冷,从里到外的冷,她不断地发抖,陈博裕将手放在她的手上,轻轻地拍着。
“阿渔,防人之心不可无,但是人也得保持着善心,不能将所有人都想成恶人,只是有些情况宁可想得恶一点。”
“我明白的。”
如今的情况已经不允许她将人性想得太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