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羡鱼不会骗我,也就是说,我进来雅间的时候,里面是没有人的,那我当时看见的又是什么?
我还是没缓过神来,慕羡鱼贴心的递来一杯热茶,安抚般的拍了拍我的后背:“应该是太困了,睡迷糊了。”
“我可是听说了,你最近总是嗜睡,是身体不舒服吗?”
慕燕归道:“也有可能是跟小乌龟一样冬眠吧。”
我对他摆了个无奈的表情,只好道:“前些时日感染了风寒,应该是没好透彻。”
听他提起来了,我也恍惚记起霜儿确实跟我提过这件事,说我近来睡觉的时间越来越长,睡着后也不容易叫醒,我也没当回事。
慕燕归冷哼一声:“那就是温泽皖办事不力,连小风寒都治不好。”
“这关泽皖哥什么事!”分明是他开的药我没按医嘱好好喝。
四哥真是的,明明之前还说没事少喝药,现在又想埋怨泽皖哥!
慕羡鱼弯了弯眉眼:“好啦,之后再去开几副药就行了。”
我立即附和:“就是!”
慕燕归勾着嘴角笑了一声:“今日是来听曲儿的,不跟小月儿拌嘴。”
莫名其妙。
我撇撇嘴,突然感觉有些内急,于是连忙起身:“我去一下茅房,你们先听。”
经常来这里,我也不需要问路,可刚走出一步,我就停了下来。
不对。
清月坊的雅间都在二楼,我记得很清楚,我进入的是在楼梯拐角处向右的第二间,也是小厮口中“原来的那间”,但我又分明是从第三间走出来的。
脑海里突然乱糟糟的,我晃了晃脑袋,决定还是先不去想。
从茅房走回来时,一楼中央大台子上的伶人已经开曲了,这首我没听过,可能也是新来的伶人。
走到第二间雅间门口时,我又停了下来,内心挣扎片刻,还是小心翼翼的凑到了门边,确定里面没人之后,我推开了房门。
所有雅间的布局都是一样的,我在里面绕了一圈,一切如新,桌布上连个褶皱都不曾有。
可能真的是我睡晕了出现幻觉了吧。
我在心里默默嘲笑自己的多疑,松了一口气,正要离开,脚下却忽然踢到了什么,那东西骨碌碌的滚到了软榻下面。
我并没看清那是什么,但只觉告诉我,那是我啃了两口的苹果。
刚放下的心再次悬了起来,我趴下身掀起软榻上垂下的毯子,角落里太黑了,看不清东西,我只能伸手去够,摸了半天,才感觉指尖碰到了凉凉的东西,正要再往里伸去时,一道冷冷的声线从我身后传来。
“你在干什么?”
“啊?”我感觉心脏都快要被吓出来了,条件反射的站起身把手背后,跟来人面面相觑。
那是个眼生的少年,个头与我差不多高,看上去年龄似乎也比我小些,他面庞略显稚嫩,却挂着层淡淡的寒意。
他穿着一身银灰,我眼尖的瞥见他衣袖处绣的是昙花,针脚并不细密,衣服的布料也不算很好,应该不是能进雅间的客人。
既然不是客人,那就是清月坊的人。
“我在问你话。”少年眉头皱的更深了,“这间没有客人,你在干什么?”